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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恍如肥皂劇般可笑的畫面動搖不了朱鴻鴻的冷靜,她像千年不化的冰柱瞟著這一團混亂。

不言,不插手,靜看張箭如任性小孩子耍脾氣,執意摔壞身邊物品以吸引大人的注意力。

男人,充其量是長大的孩童而已。

“如果你扯裂傷口,我會省略麻醉手續直接進行縫合。”他,的確不值得救。

“你威脅我?”張箭橫眉豎眼的一瞪。

“浪費醫療資源天地難容,你生錯地方,該去戰亂地區瞧瞧滿地斷肢殘臂,我相信會有教化作用。”

這些昂貴醫療器材是落後民族渴求不得之物,不該任意毀損。

它可以救無數生命。

“少來說教,你真當自己是戴著光環降世的仙人嗎?我有得是錢。”他不在乎。

“錢非萬能。”

他冷嗤。“無錢卻是萬萬不能,你太天真。”

“也許是吧!”朱鴻鴻不否認,“Miss黃,替病人重換點滴,損壞估價單向他請款。”

“是的,朱醫生。”

年輕的護士用記事本清點,有些畏懼一室惡氣橫生的男人,匆匆地盤查、清理,隨即膽怯地退出病房。

“幫主,你的手臂在流血。”一旁義氣十足的五筒大驚小怪地嚷著。

“死不了,少在我身邊喳呼。”他把氣出在自個手下身上。

“可是血一直流……”他用疑惑的眼神詢問冷漠的美女醫生。

念在他一片愚忠,朱鴻鴻好意的說道:“一個子彈都要不了命,流幾滴血算是附加利息。”

“不用包紮嗎?老大臉色都泛白了。”槍擊那日可流了不少血。

“我想他是被自己的無能氣白,待會血液會自動凝結,離死還有一段距離。”她不同情任性的病人。

“但……”

五筒還想為專制的老大請命,憤怒的吼聲令他噤了聲。

“不要和冷血的女人多說廢話,馬上辦出院,我不住了。”

“你的傷勢……”

張箭隨手扔出茶杯。“婆婆媽媽,到底誰是老大,你給我搞清楚。”

“朱醫生,老大他能出院嗎?”他求助於膽大的活菩薩。

“當然可以,只要他不怕傷口細菌感染併發其他病症而暴斃,我隨時一枝筆簽發出院證明。”

五筒怔了一下,傻呼呼的猛爬頭,不敢面對老大。

“你巴不得我死是不是?”礙於傷口疼得要命,張箭一口氣硬是梗住。

“醫生的職責是救人,不因某人的心是黑色而拒救。”她有些後悔。

救一個人,害十個、百個、千個人,怎麼算都不划算,她讓紅塵染了心。

“你知不知道有人因這句話而喪命。”真想親手扭斷不聽話的她的脖子。

“我只知道一件事,沒有我,你已經是死人。”她太多事了。

他倏地臉沉。“你在索討人情。”

“不,我是在告訴你,做人要惜福。”

朱鴻鴻允許自己再待十分鐘,等護士為病人處理好傷口和上點滴後,便在錯愕與怒目下,超然昂首跨出汙濁之地。

籲!好累。

應付一位刁頑的病人比開場刀難上十倍,難怪她的人際關係總是一團糟,恨不得絕口當啞巴!

“嗨!好巧哦,我們又見面了。”

若不是覺得張著嘴很蠢,神經衰弱的朱鴻鴻一定一拳揮過去,打掉那張故扮意外的嘴臉。

那個“又”字前後相距不到三十分鐘,讓人心不定,很想扁平他那出色的立體五官,讓他笑臉變陰天,不再掛著晴色。

“你很有錢吧!”她把病房裡難纏病人那一套冠上他的頭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