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餘氏之死,當與燁哥兒無有干係。”常嬤嬤一字一句的吐出來,神情鄭重,“非但無干,且那餘氏當是出了大過錯的。”至於和顧家有沒有關係,她卻不敢下定論了。
明蘭深深的出了一口氣,有些輕鬆。說句事後諸葛亮的話,其實她也有這種感覺。
美美的睡了一覺,伸著懶腰起了床,又連著扒了兩碗飯,明蘭抹抹嘴,鬥志激昂的等了一上午,直到吃午飯了,還是木有人來踢館,只好又去睡午覺。等到再次睜眼時,毫不意外的聽到綠枝夾雜著咯吱咬牙聲的通報:“餘家又來人了,還在小花廳!”
明蘭頗有一種‘渴戰已久’的振奮感覺,十分霸氣的一揮手:“更衣,見客。”其實她更想喊的是‘關門,放狗’這句話。
再見餘大太太,明蘭有充分的時間把她從頭到腳打量一番,是怎麼樣的膽氣和臉皮,能夠這麼上門來鬧(前提是自己推測正確)。餘大太太叫她看的渾身發麻,卻依舊能翻個很有氣勢的吊梢眼過來,然後威嚴道:“怎麼說罷?你應是不應。”
很有黑社會談判的架勢嘛;明蘭左右看了看,笑道:“我還當今日能拜見餘老夫人呢。”
餘四太太臉上頗帶了幾分倦意:“娘本是要來的,她身子不好,我們好容易才勸住了。”
“四嬸嬸至孝,難為您費心了。”明蘭微笑的十分溫和,然後轉頭對著一旁看好戲的太夫人和鬥雞般的餘大太太,“若叫老夫人聽了咱們的話,沒準也得躺倒了。”
餘大太太神色一凜:“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只道,倘使我硬是不肯,伯母又待如何呢?”明蘭慢吞吞道。
餘大太太一肚子火氣,冷笑一聲,高聲道:“我那苦命的孩兒,嫁到你們顧家不到一年,就喪了性命,好歹給個說法罷!倘若覺著我不夠分量,我這便請婆母,旁的耆老來!”
餘四太太見氣氛緊張,忙道:“明蘭,你別急,這不是為著我家公爹麼,也就走個過場,沖沖喜,叫老人家高興一下。”
“唉喲,我苦命的女兒喲,可憐你早死在顧家,連個捧瓦罐的都沒有……”感覺上來了,餘大太太竟還哭號起來,可惜沒有眼淚。
“伯母先別哭,聽我說見事兒。”明蘭趕緊擺手道,“昨日您走後,恰好有人來我,那是侯爺自小信重的一位嬤嬤,便是在外頭那幾年,也是這位嬤嬤照料的。”
明蘭笑眯眯說著,滿意的看到餘大太太止住了假哭,疑惑的聽著,她繼續道,“嬤嬤見我滿臉官司,便問我情由,我說了過繼的事。嬤嬤大吃一驚,只拍桌子大罵‘豈有此理,好厚的臉皮’,餘伯母,您道這是為何?”
餘大太太臉色漸變,直覺反應的去看太夫人,太夫人朝她微笑,以眼神示意,餘大太太回過頭來,強硬的瞪著明蘭:“我還真不知了!”
好個不見黃河心不死!明蘭心中冷笑,開始下賭注,臉上卻愈發笑的溫厚:“聽了嬤嬤的話,我猶自不信,嫣然姐姐何等的溫良淑德,嫣紅姐姐怎會如此?!”
餘大太太開始臉上泛青了,還用力咬唇死撐著。
“是以,我就將鞏姨娘帶了來問話。說起來,她也是餘家人,伯母最近可見過她?”明蘭輕飄飄的擲出這句話,細細觀察餘大太太的表情,只見她明顯停了一拍呼吸,明蘭笑了笑,繼續道,“她說了好些事與我聽,我這才曉得為何侯爺從來不願提起嫣紅姐姐。”
餘大太太撐不住了,開始身形搖動,餘四太太聽的雲裡霧裡,只看著妯娌發呆。這時,坐在那頭的太夫人忽的輕笑一聲,悠遊道:“紅綃可不是多話的喲,難不成有人嚇她打她了?”
明蘭連頭也不轉,笑眯眯的盯著餘大太太:“聽說鞏姨娘是在您跟前大的,她的性子您最清楚不過。她是個聰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