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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著下巴說:“你不覺得他說話的聲音很像老鼠在吱吱叫麼?”

人聲和老鼠的叫聲怎麼能扯到一塊兒去,李安民服了她的跳躍性思維,大奎的臉皮抖了抖,血肉直往下掉,他細聲細氣地道:“不管借用誰的身份,話都不假,是不是真的相信你們自己能分辨,這身體損壞嚴重,我也支援不下去了,接下來請你們自便吧。”

話音剛落,大奎就如爛泥般癱軟倒地,李安民看見一團黃煙從他身上蒸騰而出,升到洞頂瞬即就消失了,謝家兄弟以餓虎撲羊的勢頭撲過去撕扯他的屍身,兇殘的吃相彷彿早就在等著報仇雪恨的這一刻。

李安民看他們撕爛大奎的棉衣,用利牙硬生生地扯下皮肉大口吞嚼,胃裡有如翻江倒海,回頭眼巴巴地瞅向葉衛軍:“衛軍哥,我們趕緊撤吧,這兒太危險了。”

舟山奇行09

葉衛軍輕撫她的臉頰,嘴角浮起一絲淺淺的微笑:“嗯……別怕,我會帶你出去,過會兒就走。”

李安民發現他的掌心比地上的冰凍還要冷,手背上的創面擴大到腕部,連頸子上都出現大片破皮,這要再說是擦傷就明顯是忽悠人了,她心裡七上八下的直打鼓,剛想問話,眼前募然發黑,意識像突然從腦中抽離,陷入一片混沌中。她感到身體飄起,打著轉朝上空盤旋,好似在作夢一樣,卻又具有真實的感覺。

暈眩過後,模糊的色塊逐漸在眼前凝聚成景,首先看到的是凸凹不平的巖壁,再一轉身卻發現自己高高懸浮在空中,這個位置正好處在葉衛軍的後上方,她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地面,視線所及像是被蒙上了一層薄紗,泛著老舊的黃綠色,灰濛濛的似真似幻。

李安民的目光依次掃過葉衛軍、苗晴和炮筒,最後定在一張熟悉的面孔上——是她自己,李安民看見自己正緊閉雙眼躺在地上,那麼這個浮在空中的又是誰?

很玄妙,明知道這種情況不合常理,但是李安民的內心卻很平靜,她沒有任何想法,疑問浮現在腦海中就如同一滴水沫,轉瞬就被巨浪撲滅,她混混濛濛的,沒有清晰的思維,只能夠麻木地將景象映在眼中。

李安民看見葉衛軍抱住她的頭抬高,俯身下去,背部將她的上半身擋住,不知道在做些什麼,過了會兒,他直起身,對苗晴與炮筒說了幾句話,兩人站起來走到油車前,一人抬腳一人抬頭,把奄奄一息的老滿從車肚子裡拽了出來,平放在爛泥地上。

兩人四肢蜷曲,匍匐在老滿身上,頭顱來回晃動、忽高忽低,李安民無法分辨這個動作有什麼意義,她聽不到聲音也不能思考,彷彿置身於夢境,五感變得極其遲鈍。

葉衛軍打橫抱起地上的她,拖著傷腿往洞道深處走去,每走一步,地上就留下一個鮮紅的腳印,炮筒與苗晴尾隨其後,而在屍群互食中殘存下來的謝家兄弟爬向老滿,身前身後的打轉,老滿的四肢彎成奇怪的形狀,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

看到這裡,暈眩感又像潮水一樣席捲上來,眼前的景物像映在毛玻璃上的霜花,模糊成花花綠綠的光暈,越來越暗,本就微薄的意識也隨之消散。

不知過了多久,冰涼的身體逐漸暖和起來,一道光線透過眼皮的縫隙透射進來,李安民眨了眨眼睛,緩緩睜開——天空澄澈,流雲飛瀉,絢爛的夕陽將觸目所及映照成一片金海。她躺在石壇上,山壁呈弧形從圓壇周圍向上環抱,四面巨大的銅鏡鑲在石縫裡,將陽光折射出千萬道耀眼的光束。

在她的周圍站著許多人和動物,那些人穿著古樸的服飾,肩披麻布,頭帶方巾,手持長柄橫刃,或騎在獸上,或筆直地站立,李安民看不清他們的長相,卻清楚的意識到所有視線全都集中在她的身上。

最前排的幾個人嘴巴不停開合,似乎在對她說話,可是她什麼也聽不見,全身上下綿軟無力,像被雲團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