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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那絕不是水珠給人的感受。

王風下意識伸手抹去,著手是粘液的感覺,他還未將那隻手移近眼前,已嗅到血腥。

“血!”他霍地抬頭,立時看見一隻手從頭上的一塊荷葉上伸出。

手的五指勾曲,指縫間凝著血,只是腕以下的一截伸出荷葉之外。

手完全僵硬,這隻手的主人似乎並不像活人。

荷葉並不大,無論是死人抑或活人,應該部沒有可能置身其上。

這隻手的主人如果不是死人,輕功一定很不錯,如果是死人,他的身子只怕沒有幾斤重。

他只想先弄清楚這隻手到底是死人的手還是活人的手。

冰冷的手,沒有絲毫溫暖。

手指才沾上,那隻手就從荷葉上掉下,掉入王風面前的水裡。

一支斷手!

王風立時覺得如同浸身冰水之中。

他雙手捧起了滿滿的一兜水,胡亂往面上抹下,涉水趕緊奔往塘邊。

斷手的主人也正在塘邊的一棵樹下,雪白的衣衫染滿鮮血,一把刺目般的彎刀嵌在他的心胸上。

這種刀王風並不陌生。

血奴房中,照壁所畫的魔王十萬歲壽誕群魔聚集,奇濃嘉嘉普的那幅畫對於這種刀已描畫得非常清楚。

群魔割破中指,滴血化鸚鵡所用的正是這種刀。

王風亦親眼見過這種刀一次。

那一次他幾乎被這種刀削成了兩邊。

刀鋒入了白衣人的心胸,刀柄握在一個黑衣人的手上。

高高瘦瘦的黑衣人,那一身裝束與那一次李大娘派去殺王風的刺客一模一樣。

黑衣人亦已倒在地上,他右手緊握魔刀,左手反扼住了另一個白衣人的咽喉。

手指深陷在肌肉之內,那個白衣人的咽喉已被他扼斷,可是自衣人手中的刀鋒亦已砍入了他的後心。

在他旁邊的地上還有一個白衣人,半邊身子鮮血溼透。

他力殺三人,自己亦死在其中一人的刀鋒之下。

王風呆呆地望著地上四具屍體,一面的困惑。

這裡到底發生了什麼?武三爺與李大娘莫非已經拼上了?

莊院中已沒有搏擊聲,四個自衣人守在莊院的大門外,這一戰顯然已經結束,白衣人一方已經控制了整個莊院。

白衣人如果是武三爺的手下,這一戰武三爺無疑已經取得勝利,王風呆了一會,不由自主地舉步走前去。

花樹假山交錯,小徑縱橫,迷朦夜色中,簡直八陣圖也似。

他用大的那柄鑰匙開啟鐵門之時,本來打算先走去地圖上所畫的那幢打了紅色交叉,旁邊還寫上血奴兩字的小樓,可是衝入了池塘給那條斷臂一驚,再看到那些屍體,就只想先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情。

現在他更連方向都摸不清,想找到那幢小樓都難。

走不了一會,他又見到了幾具屍體,倒在花圃中。

屍體中只有一個黑衣人,一身衣服浴血碎裂。

再前不遠,又是屍體。

這一戰何等慘烈。

王風的腳步不由加快。

風在吹。

今夜風更急。

風吹送血腥。

整座莊院就像是浸在血中。

院中的秋蟲似都被血噎住了咽喉。

沒有蟲聲,只有風吹落葉,蕭蕭聲響。

這秋聲更蕭瑟,更蒼涼。

秋葉一片片,蕭蕭曲檻前,飄飄石階邊。

白玉般的三重石階盡處,一座大堂。

大堂中燈火通明,光如白晝。

幾個白衣大漢一手掌燈,一手握刀,追巡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