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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狂風驟起,羊角似的從一個殷紅的物體上刮出來,風是紅色的,帶著中人慾昏的腥氣!
風大了,那轟轟然打雷般聲音反倒沒有了。
風很大,而且很疾勁,紅風,眼前都是紅的,看不見人,也看不見寵偉的那座“福祿寺”殿了。
跟遇上大黃風似的,遇見大黃風就是這樣,砂飛石走,黃塵蔽天,什麼也看不見。
這陣風足足颳了一盞熱茶工夫,然後才逐漸由強轉弱,由疾轉緩!
風起的時候也快,風定的時候也快!
風定後,眼前一切都清朗了,“福祿寺”殿仍屹立著。
陰佩君仍站在原處,一動沒動,臉色有點蒼白!
查九姑與巴三餘悸猶存,從她背後轉過來一看,又嚇了一跳,查九姑忙問:“妞兒,你怎麼了,要緊麼?”陰佩君沒說話,搖搖頭,兩眼往前望著。
查九姑跟巴三這才想起了那老喇嘛,兩個人轉眼一看,霎時怔住,了!
那老喇嘛剛才滿身是血,現在渾身上下一點血色都沒有,從頭到腳是臘白色,連剛才身上抓的血道子都發白。
整個人跟風乾了似的,直直地站在那兒,一動不動,兩眼睜得老大,一雙手仍高舉過頂。
查九姑嚥了一口口水,道:“妞兒,他……”
陰佩君緩緩說道:“他死了,他的血枯了!”
查九姑抬手捂住了嘴,要不是捂得快,她能叫出來!
喇嘛們從地上爬了起來,個個虛弱無力,跟害了一場大病似的,走過來,一個連一個地衝陰佩君跪倒,叩了個頭,站起來走了!
陰佩君攔住了一個老喇嘛,道:“請你告訴我,‘鐵騎會’的那幾位……”
老喇嘛道:“姑娘對我等有活命之恩,我等不敢隱瞞,‘鐵騎會’的那幾位,都被送到夏大人那兒去了!”
巴三神情猛地一震,道:“要糟了……”
陰佩君平靜地抬了抬手,道:“三叔知道那位夏大人住在哪兒?”
巴三點頭說道:“就在阜城門內,‘白塔寺’後!”
陰佩君點了點頭道:“那就行了……”
又向那老喇嘛道:“你可知道那血令……”
那老喇嘛道:“據我所聞,那半張血令也已經交還夏大人了,官家怕的就是‘鐵騎會’的那幾位,這幾位已經被擒,那半張血令也就不用再放在‘雍和宮’了!”
陰佩君淡然一笑道:“這麼說我們白來一趟了……”
抬眼望向大殿那最上一級石階上,道:“幾十年修為不易,這位大喇嘛也太傻了,為人賣命,值得麼……”
收回目光望著那老喇嘛道:“諸位要是肯幫我的忙,貴掌教的死訊讓它慢一點傳出去!”
那老喇嘛道:“姑娘恐怕不知道,弟子們都收拾行裝去了,天亮之後這座‘雍和宮’就不會再有人了。”
陰佩君呆了一呆道:“這我倒沒有想到,這麼說我必須得在天亮之前把人救出,否則諸位一走,一定會驚動官家,九姑、三叔,事不宜遲,咱們走!”
立即帶著查九姑跟巴三往外行去!
那老喇嘛往大殿門口看了一眼,很快地走開了,霎時這座“福祿壽”殿前就只剩了那麼一具枯屍,仍站著不倒的枯屍。
在巴三的前導下,三個人很快地到了阜城門內“白塔寺”後那座夏府之前。
這時候,夏府是寧靜的,看不見人影,聽不見人聲,也看不見一點燈光。
可是陰佩君一到夏府前便悚然一驚,道:“好高明的陣式,好高明的埋伏。”
查九姑道:“你說什麼,妞兒?”
陰佩君道:“這座夏府裡隱有奇人,這種陣式、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