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的原因,似乎也不難猜測。
如今的她還能清楚的記得,當年在昌平大長公主的花宴上,隨母上前與她和謝氏打照面時,徐成君看向謝昀的眸中那難掩的欣賞與嬌羞。
可她卻未想到,徐成君行事竟會如此毒辣,為了自己那份不為人道的情意,竟要了多少人的性命。
這樣的瘋狂,她只在一個人身上見過。
那便是,蕭衍。
“將人送去東輯事廠。”
聽得那淡漠沒有一絲溫度的聲音,杏春臉色慘白如紙,卻是沒有了掙扎和求饒的力氣。
她知道,一切都無濟於事了。
“將這些都燒了。”
寂靜間,顧硯齡低頭看著那幾張薄薄的紙,便頭也不回地朝外走去。
可見,做了虧心事的人總是心虛的。
不過是幾張紙,便將一切都詐了出來。
第三百一十五章 牽連
這廂,徐成君正獨自坐在窗下看著一卷書,眼看著天色已深,似是有些乏了,面帶倦色地將那一卷書隨意丟在手邊,轉而打簾入屋,坐到了妝臺前,這一刻,女子秀美的容顏印在鏡中,讓徐成君不由痴然忘了理妝。
漸漸地,徐成君唇角浮笑,抬手間,輕輕以指尖劃過自己的頰邊,只覺得這一刻,深埋在她心中的那顆種子終於得見天日,一點一點的發芽,長高,那一朵又一朵的花都已競相盛開。
自在昌平大長公主的花宴上那一眼,她便獨自等了這麼多年,盼了這麼多年,曾經的她還是二八的少女,而如今,不知不覺間,她已然到了二十六的年紀,卻是終於等到了這一日,能夠光明正大地踏入謝府,喚謝昀為夫君的這一日。
想到那一刻,女子的笑靨如花,越發恬靜美麗,彷彿暗夜裡的一株幽蘭,散發著別樣的氣質。
漸漸地,似是想到了什麼,笑意一點一點消散在徐成君的唇邊,可她卻未想到,終究她還是看著崔氏嫁給了謝昀,替謝昀生下了一個女兒。而她,卻是隻能以一個妾室的身份,尊崔氏一聲夫人。
崔氏是個什麼身份?
不過也是個通敵叛國的罪人之後,與她又有何異?
為何崔氏以這樣不堪的家世和身份,仍舊能嫁給謝昀,琴瑟和諧,而她卻是走到如今,只能以妾室屈居之下?
憑什麼?
想到此,在心中憋屈了數年的不甘與怨恨都如裹著烈油的火一般從胸腔衝出,只聽得“嘩啦”一聲,妝臺上的脂粉香膏都被掀下,重重砸在地上,頓時滿地狼藉。
硃紅的胭脂如紅梅,又如一滴滴鮮血,落了滿地,妖冶而詭異。
既然上天不公,那便由她來執掌公平,將曾經失去的,一點一點的奪回來,讓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只有她,才有資格站在謝昀的身邊,也只有她,才能幫助謝昀站到更高的位置,看的更遠。
崔知晚?
徐成君輕哧一聲,嫵媚地偏了偏頭,嫣然抬手取下鬢邊的絹花丟在妝臺上,捏起那柄木梳,一點一點梳著手中那把極好的頭髮。
待到她入府之時,便是崔知晚噩夢開始之時。
妾室又如何?她的身後,站著的是當今的皇帝。
即便是妾,她也將是皇帝親自賜婚的女官,便是等閒之人,也不敢輕看了她去。
哪怕是當家的主母崔氏,在她面前也沒有半點拿捏身份的資格。
如今她還能想起在袁氏的靈堂前,那張柔弱惹人憐的一張臉,那樣一個弱不禁風的人,如何當得起謝昀的妻?
無用的人,便應去該去的地方。
那個位子,始終是她的,也只能是她!
這一刻,鏡中的女子面目陰狠,眸中浮過一絲難掩的殺意,手中用力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