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回幽篁館。”
那群世家子看著他離開,卻不敢阻攔,直到他走遠,才小聲地咬著耳朵:“那位爺今兒這是怎麼了?”
“誰知道呢?或許是想了家裡的美人兒呢?”
有人呵呵冷笑了兩聲:“你們還真當葉閣老送給那位爺的絕色侍姬得寵的緊呢?”
“喲?這話怎麼說?”
那人不說話了,神色卻有些陰冷。
他那樣的神情,讓眾人好像想起了什麼,都訕訕地沉默下來。
那位爺的閒話,不是他們可以隨便拿來說的。他的手段,他們是領教不起的。
蔡家在燕京算得上是數一數二的大戶,家裡最得寵的的少爺蔡昆,在這皇城底下欺男霸女,跋扈一時。
前段日子,那蔡昆也不知道做了什麼,得罪了葉嵐這位爺,不止人給廢了,就連家底兒都差點兒給起了。
在燕京,蔡家根基多深吶?可就算這樣,也沒逃過家破人亡的命運。葉嵐這事兒做得狠,神不知鬼不覺卻又滴水不漏的。
試問這滿桌的人,哪家的根基比蔡家更深幾分,經得起葉嵐折騰?
灑在臉上的光線漸漸消失,餘溫也散盡了,容洛書才大夢方醒,睜開眼睛:“什麼時辰了?”
一輪冰藍色的缺月掛在半空,稀稀拉拉的疏星墜在漆黑的天幕上,像是綴在美人如錦緞般黑髮上的寶石。
看這樣子,早已過了戌時了吧?老九怎麼不叫醒自己?
“醒了?”略顯冷淡的聲音響起,容洛書本來想開口斥責老九的話,硬生生給堵了回去。
容洛書驀地轉過頭,就看見她從下午等到晚上的人,就坐在不遠處的竹椅上,悠閒地品著茶,姿態清貴無雙。
清冷的月光下,君御嵐眉眼清晰,當真像是謫仙一樣的人。
一股沒由來的懊惱猝然襲擊了容洛書,為什麼每次見這個男人,她的從容不迫就喪失的一乾二淨?
她不喜歡這個男人周身的那種氣息,無形地壓著眾生,永遠高高在上的模樣。
讓她有種低他一頭的壓抑感。
“嗯,醒了。”她坐起來,盯著他,神色算不上友善。
“睡得不錯?”他問。
“嗯,睡得不錯。”她答。
“聽說殿下的棋下的很好,不如來陪我來下盤棋吧。”
“……”
容洛書看向一旁已經擺好的棋盤,不動。他一向獨斷專行,棋盤已經備好,可見他根本就不是真想徵求她的意見。
“怎麼,怕輸嗎?”君御嵐挑著眉眼,帶著一絲充溢著挑釁的笑。
那表情,恰到好處地激起了容洛書的好勝之心。
她笑:“大燕的帝姬,可以死,但絕不會輸!”執起一顆黑子,“啪”一聲,落在天元星位上,“葉公子,請!”
如雪的月光撒了兩人滿頭滿身。
那盤棋,下了一整夜,那麼漫長,恍惚就讓人覺得有一輩子的錯覺。
當第一縷陽光照在君御嵐那支執棋的手上,容洛書看著那隻晶瑩如玉的手,笑了笑。
白子重新落回棋笥中。
黑白廝殺得難解難分,已經將整個棋盤都覆滿了。
君御嵐示意一旁的棋侍可以上前運算元了。
“其實沒有必要算了,你我心中都有數。”容洛書看著對面的人。
良久,君御嵐都沒有接話。
他那雙略顯清冷的眼睛看過來,深邃難懂,凝住容洛書的眼睛,像是漩渦一樣,要把一切都吸進去一樣。
容洛書撇過頭,避開他的目光。
“知道為什麼要和殿下下棋麼?”他突然問。
容洛書保持著那個極度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