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晨風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感到壓抑不堪,沒有人敢大聲說話,甚至連呼吸都要小心翼翼。
李木深吸了口氣,照實回答:
“呃……她看起來……還是老樣子吧,幽幽她……哦不,夫人一直都很瘦……”
井晨風閉上眼睛,默默地站在視窗,手指無力地捏著半截煙,直到它自己掉在地上。
他轉過身,拍了拍李木的肩膀:
“辛苦你了。”
“應該的,總裁。”
李木躬著身子送走了井晨風等一行人,隨手拭了把汗。
已是夜裡11點多,街上冷清許多。
門外,陳思問:
“總裁,明天我們如何部署?”
“找兩個生面孔悄悄地守著門口吧。”
他的聲音很低。
“就兩個?”
“回去吧。”
井晨風沒有多作解釋,一個人駕車離開了。
車子漫無目的地在街道上行駛,身邊路過的是風景,滑過眼前的卻全是她的影子。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想她,想到視線模糊,不知不覺已是滿臉淚痕。
法院門口初見她時,她不過是個16歲的小姑娘,臉上的稚氣未脫,卻已然倔強地站在他的車前,那份從容不迫、視死如歸,牢牢地抓住了他的心。
那個漆黑的雨夜,明明伸手不見五指,她的眼睛卻亮得像天上的星,扎得他滿心生疼。
那兩年,他的心幾乎都拴在她的身上,她的所有盡在他的掌控,他趕走了所有接近她的男生,就像一個黑暗中的神,將她籠罩在他高大的暗影之中。
直到江明達出現,直到她找上門來,他才發覺,原來自己那麼想將她據為己有。
事到如今,他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利用她來報復,還是用報復當作藉口,只為了得到她。
他的心很疼,想到她現在逃亡時落魄的樣子,蒼白的小臉、纖瘦的身體,他到底都做了些什麼,為什麼會弄成今天這副樣子,他一定是瘋了!
他是個驕傲的人,用世人的眼光說,他簡直就是不可一世、驕傲得像個萬人之上的帝王。
生平第一次,他恨自己那該死的自尊。
如果找到桑幽幽,他寧願只做個一人之下的普通男人,在她面前,他可以不要自尊、不要脾氣,只要她。
回到家,客廳中只有吧檯亮著一盞昏暗的燈。
井絲雨正端著一杯紅酒豪飲,井晨風扔掉車鑰匙,挽起袖口,走進吧檯拿起井絲雨開的那瓶紅酒,瘋狂地往嘴裡倒。
井絲雨看得傻了眼,原以為自己已經很過分了,沒想到哥哥也有失控的一天。
“哥……你、你怎麼了?”
看到了井晨風臉上的傷,她眉頭一皺,
“你跟人打架?”
自從有了幽幽的訊息之後,這三天來她的心情並沒有比井晨風好受多少。
因為這件事關聯著那個人,那個讓她提不起放不下的男人。
可她拉不下這個臉去問,再者,除了桑幽幽,哥哥又怎麼會去關心別人?
“別喝了!”
她一把搶下井晨風手中的酒瓶,大聲質問,
“哥,你還是我那個驕傲的哥哥嗎?”
304 是她嗎?
剛剛有些醉意的井絲雨突然清醒了,她氣急敗壞地說:
“井晨風,我知道你很傷心,很難過,為了幽幽,你已經變了!可是你別忘了,除了是桑幽幽的丈夫,你還是堂堂錦尚集團的總裁,你在天江市是比明星還明星的人物,我拜託你拿出點從前的樣子好不好?”
對於她的質問,井晨風一言不發,只是奪過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