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去殺四弟,兒臣沒有……”
耿綠琴看著這個曾經意氣風發俊秀爽朗的少年,深深地嘆了口氣,伸手撫上他凌亂的發上,輕輕地道:“額娘相信你不會,你是額娘看著長大的,弘曆是你的弟弟,有額娘跟你的母子情份,弘曆跟你的兄弟情份在,你還不至於喪心病狂到這個地步。”
弘時抱著她的腿放聲大哭,自從事情發生,皇阿瑪不聽他的解釋,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可是裕額娘仍然信他,這就足夠了。
耿綠琴只是慢慢地撫著他的發任他哭,有些委屈是需要發洩出來的。
等著哭聲漸歇,她才開口道:“起來吧,額娘給你梳梳頭。”
耿綠琴從屋裡找來了梳子,慢慢地幫他把髮辮梳好。
“裕額娘……”弘時欲言又止。
“想問什麼就問吧。”
“您怎麼會來看我?”
耿綠琴笑了笑,“是你皇阿瑪讓人帶我來的,要早知道你如今是這般情境額娘說什麼也該早點請旨過來的。”
弘時眼眶一紅,“額娘向來不理這些事的,不知道也是有的,都是兒臣不好。”
“身體是自己的,怎麼能這麼糟蹋呢?”耿綠琴頗不贊同地掃過那些傾倒酒壺杯盞。
弘時低頭,幾不可聞地道:“兒臣已經沒有未來了……”
“胡說什麼呢?”她輕斥。
弘時抬頭,直直地望過去,“裕額娘,兒臣知道你是好人,可是那次的事,死的人是兒臣的手下,這是鐵板釘釘的事實,皇阿瑪甚至都不要兒臣了,兒臣如今是待罪之身。”
“有誤會解釋清了也就是了,”耿綠琴頓了頓,有些無奈地笑了笑,“你們這些人往往都是身不由己的,你不爭你身後的人也要爭,你不想動他們會逼著你動,你皇阿瑪他們都是這麼過來的,所以你皇阿瑪才會這樣對你。”
弘時看著眼前這個雍容美麗的女子,在他的記憶裡她的容貌似乎一直沒什麼大的改變,只有氣質神韻逐年發生變化,如今更加的內斂優雅從容與豁達。
“老實說,我也不清楚你皇阿瑪讓人帶我來看你的目的,不過,額娘向你保證,只要有一線希望,額娘一定會勸你皇阿瑪饒了你的。”
“兒臣謝額娘。”弘時撩袍跪倒,恭恭敬敬地磕了個頭,為了她的信任與愛護。
耿綠琴伸手扶起他,拍拍他的手,安撫地說:“弘時,無論將來是個什麼結果,當下要好好活,要對得起自己,人,如果自己都不愛惜自己了,怎麼還能要求別人來愛惜呢?”
弘時點頭,“兒臣聽額孃的。”
“好好地,”她握緊他的手,“好好地活著,你還年輕,以後你就會懂這個世上有太多的東西比金鑾殿上的那把椅子更重要。”
弘時望著她沒說話。
耿綠琴笑了下,壓低了聲音道:“不要以為額娘在說風涼話,如果可以選擇的話,額娘一點兒都不希望那個位子是留給弘曆的。”
“額娘早就知道了?”
“額娘寧願不知道啊,傻孩子。”
“難道額娘不為四弟感到高興嗎?”弘時不懂。
耿綠琴搖頭,伸手拍拍他的肩,“那個位子太孤獨了,高處不勝寒,一個人卻連個說真心話的人都找不到有什麼可值得高興得呢?你還沒到那個程度不就已經先嚐到苦果了嗎?”
“會一樣嗎?”
“怎麼會不一樣呢?”耿綠琴反問,“大臣們時時揣度著你的心思,身邊無數的眼睛盯著你,甚至最親近的枕邊人都時時在算計著你,弘時,你覺得呢?”
弘時默然無語。
“遠離那個位子未嘗不是好事,不用感覺失落,老實說額娘替你感到慶幸。”
“額娘,你的想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