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話,蕭雲邈後背冷汗直流,父親的暗示再明白不過了,顯而易見,答案就擺在眼前。
謀殺淑妃娘娘,那一定是淑妃娘娘礙著那個人的事了,能讓淑妃娘娘礙著事的人應該在宮裡,那麼宮裡除了皇上,還能有誰呢?不言而喻。
“慈淨寺慘案發生後,我一開始還沒有琢磨透,後來思路清晰了。”
蕭歲寒捻捻一大把的粗硬鬍鬚,若有所思地皺了皺寬眉,突然,他把臉扭向麗人倆姐妹。
“你們倆姐妹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蕭歲寒仔細審視著麗人兩姐妹的臉,兩姐妹能感覺到對方那對澄澈的眸子裡閃著慈祥、和藹和溫柔之光。
“事情搞明白了,就該散了。”芳草心裡酸楚的想。
但無論是從芳草表情來看,還是觀落英眼神,兩人都有些戀戀不捨,似乎都不願意離開王府,彷彿府裡有兩人牽掛的東西。
芳草不願離開,是因為心裡有了一個人的影子。此番一離開,還不知道這輩子能不能再碰上。
而落英不願意離開,是因為她已經注意到了,站在對面的那個同樣與二王子一般魁偉俊朗的年輕將軍的眼神,總是像是不經意地往她身上瞟,她情竇早開,當然知道男人那歡喜的眼神意味著什麼。
既然那個年輕將軍也叫蕭王爺為父王,那他肯定是大王子了,是世子。既然世子有意,她何樂而不為呢?
可她心裡萬般惆悵和無奈。
她很清楚,富貴官宦人家的子女對自己婚姻根本就做不了主,他們都講究一個門當戶對,男女雙方家庭地位相等,財勢相當。
看著眼前這個蕭家人身上穿的都是綾羅綢緞,腰間帶著佩飾。毫無疑問,無論拿出哪一塊佩飾,它的價值都夠自己這輩子吃喝了。
這之前,那個王妃,頭冠上鑲滿了翡翠與珠寶,哪一顆單論都價值連城。
權勢滔天,財勢震山,又是大周國朔北之王,響噹噹的豪門人家。
而她與姐姐就是一個四處遊蕩、無家可歸的孤兒,雖說現在給一家波斯人開的香水商行叫賣香水,但說心裡話,她早就厭惡了與姐姐四處奔波叫賣香水的這個營生,想找一個好人家嫁了,安生過日子。
即便是世子有意,蕭王爺和蕭王妃又豈能讓自己的兒子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姑娘呢?快死了這條心吧,就當白日做了一個夢而已,落英幽幽地想著。
有些事不能明說,只能裝在心裡,因為說了會適得其反。
青澀愛情最是讓人心驚肉跳,落英小心翼翼試探著給了對方一個意味深長的幽暗凝視,她希望他能看懂。
他能看懂,但很無奈,他做不了自己的主。
“回王爺話,我和妹妹再在幽州待上那麼幾天。稍後,或許去雲中城,或許南下往京城方向走,商行老闆正在猶豫不決之中,我們姐妹正在等他做出決斷。”
“哦,你們姐妹是那兩個香水姑娘吧!小女清兒跟我叨咕過,這下對上號了。不過,你們暫時不要去朔北了,邊軍關閉了與大契通商關卡,什麼時候開通現在還定不下來。”
芳草用肘輕觸妹妹,兩人“撲通”跪下,芳草眨眨眼睛,忍住淚水:“王爺,芳草自知慈淨寺慘案背後黑手遮天蔽日,芳草與妹妹身單力孤,恐難報了慈淨寺妙空法師慘死之仇。如若大仇得報,必寄託於王爺身上。”芳草與落英給蕭歲寒叩頭拜謝,叩完頭,兩姐妹站起身,像是略微遲疑了片刻,“王爺,方才莽撞闖府,如果王爺不責罰芳草與妹妹,芳草與妹妹這就告辭,離開王府。”
“芳草姑娘、落英姑娘,你們放心,本王不會饒了那幫害人社鼠。只是此案辦理起來需頗費時日,不能一蹴而就,還望兩位姑娘有些耐心。”蕭歲寒左右看看自己的兩個兒子和女兒,“灝兒、邈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