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十個酒罈子,就可以知道這人灌了多少進去了,這還不醉的話除非是酒仙下凡。
“阿陌,你別再喝了,有話就說,咱們在這坐著光看你喝酒了。”尚璟滴酒未沾,此刻卻覺得有些酒氣燻蒸,這屋子現在都快被酒香包圍了。
“就是,知道你燕少爺美若天仙,醉態迷人,也不用讓我們這麼拿眼看著吧!”許淳手上拿著個九連環,仔細看看可不是燕離陌給莫莫買的那一個,他一邊衝燕離陌翻白眼,一邊可著勁兒地拆那個九連環。只是憑他的智商,大概且得弄幾天了。
樓雲冷眼旁觀了一會兒,對此無力撫額,側身看似無意,卻下手穩準狠地一把奪過了燕離陌手中的酒壺:“上次莫名其妙地問我們怎麼解情蠱,這次又什麼都不說地借酒澆愁,你不是一向自詡隨性嗎?怎麼去了一趟西北迴來,就變成了這般羅裡吧嗦的德性?”
燕離陌不滿被奪了酒杯,眉頭微皺,俯身又去地上找,拿了幾個卻都是空的,心懷鬱悶,他索性隨手砸碎了幾個,聽著噼裡啪啦的倒也解氣。
尚璟三人面面相覷,他們總算看出了端倪,從小到大,燕離陌這副小孩子表現只說明瞭一件事:他不開心。
作者有話要說: 考試啊考試,你啥時候才能結束啊?
☆、耍酒瘋。
剛剛認識的時候,他們四個整日在街上混來混去,一次碰到個賣身葬母的少女,許淳這愛管閒事的上前打聽,原來是少女母女兩個被父親拋棄,上京尋父,母親卻生病而死,這才出此下策。四個人閒得無聊,便找了這少女親生父親出來,一頓教訓,讓他好生安葬結髮妻子,又替少女尋了親事,才算了結。只是那日回府之後,燕離陌不知何故到處摔東西,樓雲家裡富貴的物件兒不少,著實損失了一大把。從這之後,但凡燕離陌有什麼不開心的事,他們一定都會先把珍貴易碎的東西收起來,否則一定會在燕大少爺手下死無葬身之地。
“你那個沒良心的老爹不是回來了嗎?家裡好不容易多個人,怎麼還不開心?”許淳暫時停止了與九連環的較量,撇嘴看向燕離陌。許少爺心思單純,饒是許大人天天棍棒伺候,他也覺得爹就是爹,是為了自己好才動手的,而且他不知燕氏父子的糾葛,一句話戳中了燕離陌的痛處。
“哼!小爺我大仇得報,怎麼會不開心,我開心得要死,是這天底下最開心的人!”燕離陌冷笑一聲,又有幾個酒罈子報銷,明明說著開心,可那般咬牙切齒悲愴悽絕的模樣,看著倒像是天底下最不開心的人還差不多。
尚璟和樓雲對視無言,大仇?相識這麼多年,他們怎麼不知燕離陌竟然身負大仇。
但是即便親如兄弟,知己相交,也必定有難以分享的秘密,這倒也是情理之中,只是若是這秘密沉重到讓人失了本性,那邊引人注意了。
“那你報了仇,接下來打算怎麼做呢?你如今還是朝廷的徵西大將軍,將來也要在朝堂為官嗎?”尚璟沒有提及報仇之事,正如之前所說,燕離陌不說,他們便不問,而只要他開口,即便難入登山,他們也會一力支撐。
燕離陌醉意朦朧的眸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半晌才喃喃:“將來?對啊,我還有一個仇人,我要先去問清楚他,才能去找另一個仇人報仇!”
這話說得前言不搭後語,尚璟和樓雲聽得糊里糊塗,還沒怎麼回味過來,就見燕離陌已經起身,腳步有些蹣跚地準備衝出房去。兩人趕忙起身拉住他,這位大爺如今有幾分醉意,還滿腹的不痛快,放出去一定會惹是生非的。
“你們不要攔著我,我去問他答案,我等了這麼久,再等下去說不定仇人就死了,那王八蛋也死了,我就沒辦法讓他給娘守墓了。我問清楚了就回來,要是他敢負我,我就殺了他,殺了他!”燕離陌掙扎著,嘴裡還狂言盡出,那般撒潑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