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又多了一個鎮戍校尉!”一個袒著胸膛的漢子破口大罵。
尖銳聲音的主人終於露出了他猙獰的面目。隨著他一起出現的,還有其身後密密麻麻的控弦之士。
長安太守同時也是鎮守將軍,在高深的鎮戍校尉之職失去,其人也不見蹤影之後,王斤派來的新校尉自然就接管了長安的鎮軍。
王斤是有調動地方軍隊鎮壓作亂的權利的,而“牢獄動亂”也屬於作亂的一種,所以赫連止水借來的私兵和守衛們剛剛打起來,就有人飛快的向王斤報訊,搬了這一群人來。
王斤住在太守府衙,牢獄也在太守府衙,臥榻之側被花木蘭跑了出來可不是好玩的,這下子王斤再也顧不得什麼掩蓋真相了,先殺人滅口要緊,當即派了那個上任還沒一個時辰的新校尉去“平叛”。
這新校尉正想在王斤面前獻功,一上任就得了這樣的“大事”,只想著辦的漂漂亮亮,竟把長安鎮戍軍中最精銳的善射營調了出來。
面對黑壓壓的箭頭,哪怕賀穆蘭是天神下凡也無法衝出陣去。
看著厚重的牢獄大門,賀穆蘭當機立斷。
“以最快的速度撤回牢中!把大門闔上!”
第320章 不可為人
話說高深出了太守府的大牢之後,徑直就朝著王斤所在的主院而去。
高深如今在長安城的身份很尷尬,而且是難以解決的尷尬。
他原本是鮮卑軍戶,高家也是北地豪強之家,所以一入軍中就順風順水,帶著家兵混了不少的軍功。等到了魏帝征伐夏國時,他又謀得了人人羨慕的先鋒將軍之位,率先跟著幾位大將攻下了長安城。
事後,他在論功行賞中得到了常山王拓跋素的推薦,被魏帝賜為管理長安治安的鎮戍將軍,而這時他才二十六歲,可謂是年輕俊彥,前途不可限量。
可惜沒多久,常山王被陛下派去統萬做了統萬城的大將軍,而長安城則被派了另一位將軍鎮守,他原本已經被算做是常山王的嫡系,王斤將軍被派來長安之後,他的身份自然是極為尷尬。
偏偏他的官位是拓跋燾親自封賜的,王斤想要調走他換上自己的人都不行。
這時候高深才明白,常山王會為他舉薦其實乃是上位者們的權謀和博弈,他人在這裡,就要永遠感激常山王的知遇之恩,而常山王即使鎮守統萬,也不會失去了解長安的情報來源。
高深原本只是一個武將,卻被捲入官場上的傾軋,心中也是暗暗叫苦,想要自請調離都不行。偏偏鎮戍校尉名為“校尉”,實際上是地方上五品的實缺武將,不但份位高,還是肥差,一旦插手治安和城門官的主將,哪怕什麼都不做,每日的孝敬也多的讓人咋舌。
可高深知道自己不能留下一絲把柄讓王斤抓住,丟官事小,以這種高層鬥爭的殘酷,轉眼間他的命就會丟掉,所以高深不但沒有貪墨成性,甚至約束部將不可擾民,更不能惹事,否則一律杖責五十。
即使是軍中漢子,軍杖五十也可以要了命,他的部下們原本以為跟在鎮戍校尉後面吃香的喝辣的,再不濟也可以在小民手中剝削一番,卻攤上這麼個像是天上掉下來的青天大老爺一般主將,簡直是腸子都悔青了。
不但如此,高深甚至每日親自巡查長安城的治安,但凡宵小、賊寇、逆賊,一概不會姑息。他白日巡查不算,夜裡還親自帶隊巡查宵禁,唯恐有一絲失職。
自他擔任長安的鎮戍校尉,別的不說,底層百姓的日子好過的多了,人人見了他,都尊敬的喊他一聲“高將軍”,若有冤屈委屈、被訛詐勒索,都會去衙門裡找他討個公道。
人人都誇高深品行高潔,其實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不是他的本意。他從地方豪強出身,看慣了弱肉強食,哪裡有這樣的菩薩心腸?若不是王斤和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