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一年八月九日
今日是休假之日,原是想看書的,不知怎麼翻起以往的書信大收拾一番,我把它們重新整理,一個人寫的全套在一個信封裡,寫上誰誰誰寫的信,多餘的信封全丟掉。
豔芬的信內最厚,書鳳,學君,洪平,三姐的也有許多,這些都是青年時期的書信,閱見它們,可以窺到青春時的迷茫,憂鬱感傷,可以閱到那時的熱情,青春的熱血,與及某個階段的心境和思想。
用風帆的熱去描敘時代的熱潮。還有一些充滿了情感的話語。
我想:當你了無生趣時,看見這親密呼喚你的人,己經不忍離開這個世界。我相信這些思想感情以後年老的自己來閱不會再有那麼多感觸,現在也不會有。
幾年前講的追求,憧憬未來,幻想愛情是做夢的季節,然後是對社會地位,工作,出社會後的徘徊,惘然若失有所感觸。
又以後是講婚姻家庭孩子了。這些都是因為年輪的改變而改變,將來都會說這些。我留著它給老年的自己閱,那是目睹年輕時的倩影和一些少女時期的天真夢幻而感到幸福。
不害羞的是,我竟在閱當年的情信,那讚美的詞句倒是引我發笑:“你是我心目中最美的人。”“我愛你,無論現在還是將來。”留著將來的他看,不知他會不會吃醋?
我想著那時是這樣厭惡他,也發現他的感情是純真的,但現在想想再壞的人也會有他的愛,這是他的權利和自由。
他說:“喜歡玩琴呀?”
我說:“煩的時候。”
他說:“煩就拍拖囉。”
回憶那時,我們還是孩子般的在一起,他還煮飯送來我吃,別人都笑過我們。
到下午才看書。
九一年八月十日
在這裡值班更難受,只在下午提前一小時走得自由瀟灑舒暢。
和三姐一起走,別人說:“兩姐妹一起走呀?”有羨慕嗎?
路上三姐說劉經理是小人,對休假多休的事也斤斤計較,我對他印象也不怎好,可人和人之間複雜的關係有多少個“大人”呢?在小人多的地方,大人也會變小人的。
去到大姐家,才叫華華去買蘋果,坐了一會,我拿了電子琴去修,那人查戶口似的,回不回答他都不是,要他修琴,不答不好。
回去二姐一家也在吃飯,夜裡將會有一場大雨。
早早的洗完澡去值班,跑去五樓看別人跳舞,我不想和男的攬著跳舞,並不是傳統封建,而只是在我心裡,我的初舞是留給一個我喜歡的人而享受的。何況我這個女子,初出茅蘆,從來沒有和異性擁抱過,就像我的初吻一樣,希望給一個自己愛的人而把它變得聖潔美麗,不過這些幻想都會讓我失望吧?我是多麼希望第一次擁著的男人是一個我喜歡的人而讓它變得更美麗更純潔更讓人享受些。
她們都說:“人家要和一些沒結婚的男子跳。”
我心裡說:“我喜歡和誰跳你們管得著嗎?”
九一年八月十一日
上中午班。
早上靜靜的在家彈琴,也彈不出什麼好聽的歌,但心情很平靜溫和。
下午和輝東去雲香開的髮廊“夢雲”處,看她幫人洗頭吹髮,她打扮得有些性感,眼眉毛描得很濃,塗口紅。
表面看我很羨慕她的獨立,賺錢的能力,可是在談話的背後卻是一些誘惑的職業。
我說:“真羨慕你的自立。”
她說:“羨慕?羨慕我和這大老闆聊天吧?”那男的笑。
她又說:“今日買這條褲也不夠錢。”
她送客時會說:“有時間來玩呀。”拍一拍那單車後座位,好像在送男友似的。
在路上,我和輝東放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