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兩難其難,在哪打工都會受氣,除了自己做生意。
回去二姐也跟著說坐什麼車都難坐,我也煩得很,心都累的,姐說不要出去幹了,我漂泊的心在想,不去漂不是很好嗎?可是在家更煩,沒事幹又沒錢怎麼捱日子?更不可能了。
吃過晚飯去了芬家裡,看她帶著兒子,兒子長得像她斯文,下巴小小的叫子烽,時時的哭鬧,芬不停的哄:“媽媽兒子呀烽烽外婆阿姨”的這樣跟兒子說話,性情溫柔多了,又餵奶又換尿布,一個能行的年輕媽媽,那份母性的幸福於這個孤單的我是極羨慕也有失意的,也不知以後的自己有沒耐心帶小孩?
她說她和家婆分了家,要舊的房子有幾千元補再起房但離上班遠,要捱三幾年才能蓋房子了。她也叫我順其自然見步行步,我說自己煩的是工作婚姻很不穩定,說不一定一年後回來也不再下去打工了:“漂泊很難呀,一年也不知怎麼捱還要三年?怎麼捱?”
我們又說起麗梅,我說她和男友一起沒時間陪我們聊了,芬說司機到處去花心的。
前天立春,春風柔柔的吹來,溫柔之極,姐姐說:“春風得意”,我卻覺到有一種春天的溫柔,愛的萌發,叫人感到適意。
春天,我所喜歡渴望的,因為那時愛過,那清明時節春雨霏霏都叫我回味愛。
九三年二月七日
早上睡到九點鐘,父母又在弄菜了,起床來看一會日記,二姐他們一家來了,姐又說到坐車的可怕,原本我也有一點憂心的,被她一說也煩:“不要下去了,在這打工,叫人家幫你介紹一個。”
我說:“你養我?”再不下去也沒錢吃飯了。
一點半去到火車站都不見三姐來,阿君也來了,人很多,對面鄰居翠紅坐車也怕我跟著她似的。
上了火車,車就快開時三姐才找到我,父母揹著旎旎妹妹在相送,火車一開動,眼淚忍不住就滑落下來。
車上他們也聊得熱烈,同座的是讀體校的,還有去佛山讀書的大學生,有做生意的說以後樂昌將改為市,搞高速公路。
我伏在視窗看著窗外的晚霞照在水中,好象“水中月”似的有一股淒涼的美。得不到的愛,不就如這水中月麼?見對面那剪短髮的女子哼歌,我也哼起歌來,哼那首《愛情的故事》
下了火車己十點鐘都沒有公交車只好打計程車去到姑媽家敲門,好得姑媽來開門,我多怕他們不在家。
衝了涼表哥他們一家也回來了,表哥顯老黑瘦了點,和我曾愛慕過風度翩翩的表哥比己經兩個樣子,他也問了我工作工資。
我和姑媽在客廳睡覺聊天,很難入睡。
九三年二月八日
早上睡到八點多,表哥在“”唏唏噓噓”的不知在弄什麼,他們去上班了,我再睡,可心裡空虛極了,別人都去上班,自己在家呆怎麼耐得住寂寞?和姑媽聊了一會去買菜,看見鮮花有紅的黃的玖瑰菊花,水靈靈的真想買。
公園裡也很寫意,真想去散散步閒遊下。
午飯後又和姑媽聊起叫表姐介紹香港人的事也沒指望了。說表姐不上班認識的人少,表姐夫認識的人也年紀大的,我想有心幫忙就心存感激了。
午後一點鐘我就坐大巴車去深圳了,看見姑媽還是孤苦伶仃的樣子,不過也沒那麼多感觸了。
一路坐車,腰骨也痛得要命。
九三年二月九日
早上時我叫老闆,他說:“現在才來呀?”
我說:“你不是叫我過了元宵才來嗎?”
心情很不好,在洗被單被蓋毛衣,午後才知老闆真的己寫招聘倉管員,業務員,秘書,辦公室的全換。預感全是真的,看報也沒了心情。
九三年二月十日
早上寫信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