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是十分給沈遼面子了。
率先發現楚質現身的卻是劉仁之,有幾分話多的他。十分不適應這種找不到人說話的場合。有心與人聊上幾句,卻發現沒有理睬自己,劉仁之很是鬱悶,只能孤獨的飲著小酒。寂寞的眼神四處搜尋,在樓梯口膘了眼,看見楚質的身影,不由大喜,連忙放下酒杯,站了起來笑道:“可盼到楚大人來了。”
見到是楚質到來。沈遼也隨之站起來迎接,而張元善也很給面子,雖然與楚質地位相當。但也上前笑迎,見此情況,其他人也不好坐著,紛紛站起行禮招呼。
楚質微笑一一回禮。然後在沈遼的引領下,來到自己的席位坐下,席位的桌案只有半尺高,形狀很像井字,而座位卻不是凳椅之類的傢俱,卻是一張寬大短足的榻床,背後挨著牆壁,覆蓋著一層厚厚的綿氈,可隨心所欲的或躺或坐。
楚質才落坐,就有兩位相貌清秀的使女走了過來,其一半蹲為其脫鞋換上新襪,其二則在桌案上擺放已溫熱的淳釀酒杯,以及幾碟瓜果,待客人舒適的半躺半坐著時,才悄然退了下去。
“我來得似乎有些晚了,是否應該自罰三杯啊。”打量了下在場的妾客,自有相識、陌生之分,而楚質早已不是初次參加宴會,自然懂得交際之語。
“既然大人已有自知。那就不勞我們勸進了。”劉仁之笑道,終於來了個可以交流的,怎麼不讓他心中喜悅。
“當年李太白花間獨酌,對影三人也可以理解,而今客聚一堂,卻讓我獨飲,未免有失厚道啊。”楚質笑了笑,舉起了杯,卻另有說辭:“中秋乃是月圓之夜,圓是滿之意,延伸則為全,全者眾也,也就是說,這杯酒應該是與大夥飲盡才對。”
若是在平時,這樣楚質牽強附會肯定得到眾人一致鄙視,但是宴會之中,講究的就是個氣氛,無論如何胡吹亂侃,無非是圖個樂趣,只要能把話圓得讓大家覺得煞有介事,沒人會究真,反而附和不已。
“楚大人此言在理,我等應該與之共飲。”果然,聽聞楚質的言辭,劉仁之立即大笑贊成起來。
“看在李謫仙的面上,敢不從命。”沈遼也輕輕笑道,舉杯示
。
其他人也覺得楚質說得有趣,紛紛露出笑容,端起杯子。互相示意,掩袖乾杯。之後,宴會氣氛開始緩和起來。
不等待女前來。楚質執起酒壺將自己的杯子斟滿,舉了起來,懸在半空中,環視眾人半響,他還沒有說話,旁邊的劉仁之已經笑著搶先道:“楚大人。第一杯我們可是看在明月與詩仙的面子上,陪你共飲,卻不知第二杯又有何名堂?”
“名堂到是沒有了。”放下了杯子,楚質撫著辰角有點扎手的絨須,沉吟說,“我只是覺得奇怪。”“何奇之有?”不僅劉仁之好奇,其他人也紛紛看向楚質。
“卻不知宴客是否已來齊?”楚質微笑道:“若是沒齊,那我就並非是最晚來的,又憑何讓我自罰三杯,若是人齊了
故意停頓了下。而山:之十分湊趣的接問道:“人齊又如何?”
“賓客至,宴會始,那美味佳餚何在?”楚質一臉垂涎三尺的模樣道:“睿達。你該不會這般小氣,只用區區一壺酒水待客吧,難道不知空腹飲酒傷身之理嗎,作為來客,我也不敢奢求,只要一珍一味足
。
“一珍一味?”沈遼臉色有些古怪,淡聲道:“你說的數不會是讓。珍海味吧。”
“睿達,知音呀。”露出靦腆的表情,楚質不好意思說道:“既然如此。那也該端上來了吧,你或許不知,為了今晚的酒宴,我從清晨到現在已是滴水粒米未進,現在已然餓得飢腸轆轆,腹內空空,若是盤羊鬥米在前,相信我也能吞嚥而下。”
眾人愕然,隨之鬨然大笑起來,顯然誰也沒把他的話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