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丫頭又混說的,仔細皮癢了。”
可一面兒仍是將目光鎖在如蔓身上,轉頭問,“四丫頭,瑤兒說的可是真的?”
秦雨菱搪塞著,就說,“並沒到煙波江去的,只是在海花樓用了午膳。”
“原是隻用了飯,就花去了這許多時辰的。”白瑤生怕失去鬧得不夠大,煽風點火道。
秦婉蓉因著被大太太訓斥了幾句兒,心頭憋了氣,一瞧見如蔓,就想到她贈與秦少芳的香囊上去,這火氣是如何也消不下去的。
她便冷笑著,說,“四丫頭年紀小,大嫂子竟是不知理兒的?海花樓臨街鬧市,怎好拋頭露面的。”
王翾不爭辯,只含笑受著,秦玉衍率先站出來,道,“是我思慮不周全,見妹妹奔波了一日,離家甚遠,才出了這點子,著實於理有欠,但憑太太責罰了。”
見三哥兒出面兒擔了責任,大太太也軟了口,就說,“念在初次犯錯兒,就不重罰了,若有下回,第一個拿你做數兒。”
秦玉衍連忙拱手一拜,惹得太太也展了眉,說,“既然人都到齊了,咱們便到園子裡開宴,重陽團圓,好好聚上一聚了。”
如蔓方才受了秦婉蓉的排擠,這會子興致不高,跟在最後頭出了門,見錦娥過來,她就問,可是全府上下都來了的。
錦娥說,除了老爺大公子不在家,三姨娘臥病在床,其餘盡數到了。
剛邁進園子,卻見打遠處來了一人,待走近一瞧,正是秦少芳。
☆、32 菊花酒,嬌小姐
眾人一一見了禮兒,如蔓刻意避著,那秦婉蓉卻是十分不自在,平素裡,大家都知他兩個交好,見了面兒定是往一處頑的。
可秦婉蓉只是頓了腳步子,終是遠遠將他望了一眼,便被白瑤挽著走遠了。
任他甚麼時候,秦少芳總是溫文爾雅的模樣子,且不論旁的,端的教人瞧著十分順眼了。
秦雨菱拉著他興沖沖地說了會子話兒,不外乎是白日裡清音觀的見聞了,秦少芳微微附了身,聽得仔細,說道那沈公子送如蔓高香時,他面兒上動了動,忽而抬起頭來,似是不經意地掃過眾人,定在被那些個鶯鶯燕燕淹沒的背影上。
如蔓著了一套蔥綠色的長褂兒,長長的頭髮自然地垂在腰間,素淨的緊。
雖只是個背影子,可絲毫不會破壞了那份疏淡的美來。
秦少芳暗自出了神,便想著她轉過頭來,那小臉兒上又是怎麼個光景了。
大太太先攜了白瑤坐了桌,四姨娘便也跟上了,在左邊兒坐下,陪著大太太說話兒。
這四姨娘雖是沒甚麼出眾的地方,卻勝在得體,不爭不辯,很順著老爺太太的心意,好似從不曾有過計較,有她在場,並不顯突兀,沒她在場,也不會少些甚麼。
這樣的人兒,才是最適合這大宅院的了。
因著老爺和大公子不在府裡,又是團圓日子,大太太遂吩咐下人,鋪了一張大圓桌兒,也不分得那樣細,小姐姨娘們依次按輩分往下坐了。
如蔓捱了秦雨菱,左手邊兒卻空著,她仔細環顧了,才瞧見五姨娘剛進了園子,她自顧自地走著,打枯黃的落葉上踏過,清清落落的,窈窕的身子走近了,遂衝大太太行禮。
這五姨娘與大公子有私情,如蔓雖是知道的,心裡頭亦是十分瞧不起,可不知怎地,今日一見,卻似乎懂得了。
再一想,竟是頗為唏噓,忽而就覺得眼前這盛大的家宴,蕭瑟荒涼了起來。
大太太命人端了兩罈子佳釀的菊花酒,便說,“來嚐嚐這菊花酒,可還合口味了的。”
王翾一面兒說,一面就有丫頭分別按人頭次第斟了酒,淡淡的菊花香氣兒就飄了出來,只聽她道,“要用去年重陽前的懷菊花,開三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