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罪羔羊。
可是劉國川並沒有死,在短暫的昏迷後,他又醒過來,從工具箱裡拿出鐵錘,氣急敗壞地要去找葛雲算賬,他可能並不是真要用鐵錘去教訓葛雲,只是拿在手上充當威嚇工具,他還沒走出房門,紅絲就從外面飄了進來,纏住他的脖子,把他整個身體拖出窗外,鐵錘就是在那時從他手裡滑落,掉在地上。
之後,潘教授進入房間,用鐵錘砸塌劉國川的顱骨,迅速逃離現場,最後,花阿媽才用紅絲將劉國川的頸子割斷。
牡丹花帕09(結)
可是這些推測無法從葛雲的嘴裡得到證實,她像個受到驚嚇的孩子,縮在角落裡,無論周坤怎麼問,就是不說話,只用驚恐的眼神看向周圍的一切。勘察人員在下水道里搜到了斷成兩半的鐵刀,刀口被磨的很鋒利,在葛雲的住處也發現了兩柄經過刻意打磨的油畫刀。
案情明朗後,周坤一行人受潘教授的託付去了趟葛雲的故鄉——大山腳下的猴子溝村,在熱心村民的帶領下,他們來到了農民療養院,葛雲的父親就住在一樓,周坤他們到時,他坐在輪椅上曬太陽,人雖然消瘦,精神卻很好,跟同房的其他老人也相處融洽。
周坤沒有暴露身份,只說是潘教授的朋友,潘教授最近忙,沒時間來探望老葛,託他們來捎個信。
葉衛軍把大包小包的禮品堆在床腳,周坤把兩張信封塞到老葛手上,一張信封裡裝的是錢,另一張是信。
老葛眼神迥然,笑得滿臉褶子,顯得很開心,他說:“潘教授是咱們家的大恩人,小云也是多虧了他才能去城裡上學,潘教授誇咱家小云有天分,學習刻苦,說是等畢業後還要留校工作,這會兒……也該畢業了吧?小云可找到好工作了沒?”
周坤說:“找了,潘教授沒說空話,他把你女兒留在學校裡工作,是不是,小妹?”說著對李安民使了個眼色。
“嗯……嗯,葛雲在我們學校裡工作,平常都住校,忙得轉不過彎來。”李安民如坐針氈,不敢去看老葛欣喜的表情,心裡生起一股罪惡感。
周坤藉著閒聊攀談得知一件驚人的事情——葛雲的母親竟然是得艾滋病死的。
李安民不自在地動了動,想起花阿媽臉上和手上紅疹子,心裡發怵,本以為那是面板病,沒想到竟會是魔鬼般的艾滋病。
老葛見李安民在凳子上挪來挪去,以為她是害怕被傳染,忙道:“阿萍被查出來後就被隔離了,跟咱分開過日子,我跟小云都接受過檢查,沒染上,我現在年年體檢,年年健康。”
李安民囁嚅著問:“怎麼會染上那病呢?”
有個大媽端盆進來給老人洗腳,聽到她的問話,高喉嚨大嗓門地說:“染囉,染得多囉,也不怪咱村裡人,大夥只是想餬口飯吃,那會兒苦啊,人都窮餿掉了,聽說有錢賺當然跟著上,咱們山溝人沒文化,提到艾滋都以為是亂搞男女關係整出來的病,上面等到出事了才想到要過來做知識普及,遲啦!你說最該怪誰?”
老葛說:“咱這成地方土地貧瘠,收成差,大夥生活都苦,就有這麼一天,村裡來了個油光滑亮的年輕小夥子,說自個兒是血站的工作人員,動員大夥去獻血,每人能拿三百塊錢補貼,還發大米油鹽。”
大媽端著盆走過來,插嘴說:“三百塊對你們城裡人不算啥,咱們可要苦多久才能賺到?你說有這好處誰不想去!”
村民們不知道那其實是血頭在組織賣血,就算真知道了結果也不會變,有些人還覺得放放血就能拿錢是賺到了,還就樂意去賣。
為了拿補貼,花阿媽跟幾個村民將信將疑地上了小夥的麵包車,被載到信華鄉的輸血點,400毫升的血能換到的就是三百塊錢、一袋米和一桶油。見花阿媽等人滿載而歸,村民歡喜了,都說這下找到了賺錢的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