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僅此而已,”江逐浪笑著點了點頭,反問道,“要不,還能如何?你一沒偷盜,二沒殺人,三沒放火,破壞律歷之事一概不做。就像逐浪方才所說,總不能治您‘臆想獨霸秘笈、妄想成為武林盟主之罪’吧?我還說想當皇帝咧!”
她輕笑一聲,繼續道:“至於這‘翫忽職守’嘛,便可大可小了。若是情況允許,多說兩句好話,請一個四年之久的病假也並非無可能啊。雖然江湖人皆知,宮掌門您是懼怕被鬼姬殺害、落荒而逃的。但若說,大難臨頭,不逃跑的才是呆子哪!您唯一不厚道的,就是隻想著自己和兒子逃命、對眾多弟子不管不顧。關於這一點,若您能真心懺悔,從此善待門徒,那不就了結了?我聽聞,紫雲門直到現在還未立新掌門,一切都由貴派二弟子柯渙泱代理。貴派弟子這番心意,難道您還不瞭解嗎?”
“沒錯!”已然跪在地上的沈高崛,仰頭望向宮紫仁,大聲道,“師父,江逐浪說得有理。您回頭吧,重新來過!”
“師父!”
“爹……”
見三人皆是露出了哀求的神色,宮紫仁怔了一怔,終是微微頷首,長長嘆出一口氣來:“我明白了。我兒,咱們回中原去。”說罷,他扶起兒子,走向門外。突然頓住腳步,頭也不回,只是沉聲道:“你們還愣著做甚?”
薛、沈二人先是一驚,隨即面面相覷,終是露出喜色來。二人慌忙起身,衝江逐浪抱拳道謝,繼而直追向宮紫仁的背影。
“喂,姓沈的!”江逐浪衝那四人離去的背影,高聲道,“你還欠我十聲驢叫呢!”
只見遠處那人轉過身來,揮了揮手臂,似是說了什麼,卻聽不真切。
見那身影越走越遠,江逐浪撇了撇嘴,笑罵一聲:“呸,小氣!”
轉過身來,她笑望陸一逢,輕笑道:“哎呀呀,抱歉抱歉,讓陸兄久等了。逐浪在此,先給陸兄賠個不是。”
他終於將眼從劍柄上移開,抬眼望她,冷冷道:“你若真知‘抱歉’二字為何物,便不會落到如此田地。”
“耶?此話怎講?”她揣著明白裝糊塗。
他將視線停於她那左袖之上,沉聲道:“誰做的?”
“哎呀呀,這個……這個嘛……”她右手摸了摸後腦勺,打著“哈哈”。然而,在他緊迫盯人的目光之下,她還是吞吞吐吐地說了實話:“呃,這是給……給我……給我自個兒砍的。”
“……”他斂緊了眉頭,死死瞪住她,彷彿從來不認識她的模樣。
“哎呀呀,陸兄,你這個眼神,讓逐浪我很是膽戰心驚啊……”她僵硬地扯了扯嘴角,企圖勾勒出一抹笑容,可是在他那惡狠狠的目光之下,終究是笑得心虛。
“……”他一言不發,轉身就走。
“啊,陸兄!”她慌忙拉住他,賠笑道,“陸兄莫怪!逐浪絕對並非消遣陸兄,只是……只是……”
“只是消遣你自己,是嗎?”他冷冷道,“江逐浪,你拿自己的命不當命,那是你的事情。想找死可以,莫要害人!”
“呃……”這一回,她是啞口無言,無從辯駁起,只能乾笑兩聲。
“……”他望她半晌,終是放緩了語氣,“為何?”
“這個……”江逐浪轉了轉眼珠子。若說事實真相,他非但要將她罵個狗血淋頭不可,說不定還會去找沈高崛他們的麻煩。
於是,她故作一副苦瓜臉,“這個,實在是逐浪運氣太差,被毒蛇所咬,於是只好自斷一臂,好保這一條爛命了。”
“哦?”陸一逢挑眉,她當他是瞎子嗎?當日,那斷臂被史非花送來之時,全然並無半點青紫或發黑的異象,怎可能是中毒所致?
他不動聲色,只是淡淡道:“那傷口可有處理乾淨、好好包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