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另一條下山通路之時,卻聽得守門弟子無聊攀談之中,冒出了“仙俠門”三個字。
“那仙俠門的笨蛋們,難道就沒一個人瞧出來,咱們右護法是個女人嗎?”站在大門左邊的人提刀嗤笑道。
“哈,”右側的那人笑答,“你還說別人?那天右護法一身男裝回壇裡,你也不是差點看傻了眼沒能當即認出來嗎?”
“我哪裡知道右護法失蹤了那麼久,竟然是跑去正道當掌門去了!”先前那守門弟子介面道,“只可惜這等天衣無縫之計劃,怎的還是出了岔子!那三個老不死的!”
右手的那弟子搖了搖頭,嘆道:“可惜了這麼久的佈置,難怪教主大怒,將右護法關入水牢了。”
水牢?!田墨一驚:她受了那麼重的傷,怎麼受得了再關水牢?
心中難以自抑地浮上不祥之感,他頓時腦中亂作一團。慌忙向林中退去,這一動就發出了聲響。
“誰?!”那弟子警覺道。
左手那人嗤笑道:“貓頭鷹吧。瞧你疑神疑鬼的,給只鳥兒嚇破了膽子!”
幸虧那兩弟子未曾深究,田墨才得以全身而退。
奔入密林之中,他滿心滿腦,只有“救人”二字,一時根本忘卻了自個兒是要將那史非花捉拿歸案的。
既知水牢,那便有跡可尋。這段日子埋伏在山上,他將這容陽山上的水路調查得頗為清楚。只要順著山間溪流所在之地,必能找到水牢所在。
思忖到這一點,田墨即刻向溪流奔去。順流追尋,果見前方通入高牆之內。眼望那方燈火通明,他急得團團轉,恨不能插了翅膀飛入牆內,提了人就走。
正當他思忖著怎麼能潛入救人之時,卻聽得那牆內腳步聲雜亂,“快!一定就在附近,跑不遠的!”
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他被人發現了?
他斂眉思索。而就在此刻,只覺得有亮光漸漸逼進,是有人拿著火把搜尋而來。
田墨忙急退入林中。可那來人更快,眼見著火把之光就要照到此處,卻聽東首傳來草動之聲,還有一聲低聲壓抑的咳嗽。
田墨一驚!頓時僵硬了身形。
而那搜尋之人聞聲,立馬調轉了方向,向東首尋去。
田墨慌忙轉頭去看:只見那提刀搜尋的漢子舉著火把,照向密林之中,映出了草叢之中,那一抹白衣——那個人,正癱軟著靠在樹上。溼漉漉的白衣上,血跡斑斑格外刺目。在火把的映照之下,田墨可以清楚地看見她的唇邊微有血印,額前發上滑落水珠,順著臉頰慢慢滑下。
剎那間,似是天地無聲。他只能呆呆地望著那數月不見的熟悉身影,胸中酸楚如潮水侵襲,盡數湧上心頭來。
就在此刻,她微微偏過頭,向他看來。輕輕揚起唇角,在唇邊勾勒出一抹淺淡的笑,一如既往。
意識到那雙黑亮的眸子正是望著自己,田墨突然意識到:她早已看見了他,方才那聲咳嗽,她是故意的!
那提刀的漢子見尋著了犯人,喜道:“右護法,莫要讓我們為難了,還是乖乖與我們回去吧。”
史非花淡笑不答,事實上,此時的她,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了。她只是輕輕搖了搖頭。這個動作引得那漢子怒道:“右護法,你莫敬酒不吃吃罰酒了!我敬你入教多年,方才對你客氣些!你若再不合作,休怪我動手。你現在這般模樣,就連三歲的娃娃,也能輕易置你於死地!”
她還是搖頭,淡笑。
那漢子惱怒,伸手一把扯過史非花右肩。就在此時,背後重重一擊,竟是有人直撞而來——那不是田墨還能是誰?!方才他見史非花情勢危急,竟是顧不得多想,衝那漢子一頭猛撞了上去。
自知動起手來,自己是沒有勝算的。田墨將那漢子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