蛋嗎?這樣會讓我很心疼的,連珍惜都不懂的笨孩子。”
我緩緩閉上眼,在鋪天蓋地的黑暗中有點發抖地默唸著,“一、二、……五十九、六十……”
彷彿又回到前一世,老朋友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笑著說:“沒事就數數吧,數到一萬就有人來救你。”
數到一萬,足以讓天都亮了。
當晨光熹微透過垃圾尖角的縫隙,鑽進來形成一個個可愛的小光點時,我視線模糊地愣了一會,然後忍不住笑起來,“天亮了,今天陽光燦爛啊。”
梅雅睡得很沉,我硬塞給他的藥止痛效果還是有的,可是毒性的抑制還是隻能靠梅雅自己本身的能力,如果是小妖或哈里斯,梅雅絕不會陷入這種境地,我對於藥物認識還只停留在皮毛階段。
緊握在手中的另一隻手輕微動了動,我見梅雅睜開眼,眸色一片陰灰,他有些疲憊地說:“有人接近,是高手,直接廢了我的念力陷阱。不,應該說是躲開了,跟風媲美的速度,哼,不會是那個小子的跟班吧。”
“跟班?”我不解,頭沉得厲害,連帶視力也一片朦朦朧朧,注意力無法集中。
“是那個……”梅雅蒼白的臉上閃過一抹痛苦,像是在隱忍下什麼。
我低著頭擔心地問:“還行嗎?”
還沒聽到梅雅的回應,耳邊卻聽到身後垃圾被刨開的聲音,這個垃圾掩埋下的小空間很隱蔽,可是當外面有人用一雙有尖銳指甲的手破開這些障礙時卻很簡單,畢竟這不是一面真正的牆。
我回過身去,第一反應就是護住一邊的梅雅,光線明亮得晃花眼,可是卻有種我熱愛的熟悉溫度。在這種溫暖中我清楚地感受到那一抹鏽冷的味道,黑色的高領的外衣,尖細而狹長的金色眼睛裡冷得帶著戾氣,他站在外面低頭不帶任何感情地看著我們,我突然覺得這這場景似曾相識。
“米露…西耶娃?”他微微眯著眼睛,眼下陰影讓他金色的眸子更沒一點溫度。
我愣愣地點頭,“我是,你是?”奇怪,總覺得這個孩子有點面熟。
甚至連眨眼的時間都不留給我,我呆滯一下,發現梅雅的手已經越過我肩膀,而站在外面那個年紀不大的少年已經近在眼前,近到我可以看清他深深的藍色頭髮上反射的光澤。
手腕的骨折聲尤其明顯,我手裡的小刀掉到地上,在骨頭斷掉的那一剎那連痛楚都來不及感受。
梅雅悶悶的咳嗽聲在我身後響起,他越過我肩膀的手抓住少年的手,而少年的手則是抓住我的手腕。
我們三個人離得很近,近到我頭昏眼花下還能看清對方眼中的一絲譏諷。冷漠的安靜蔓延開,這場面親暱得很陌生,陌生得有種殺氣在緩緩流動。
我凡事慢一拍這才回過神來,有點呆地問:“你是來救我們的嗎?”
他沒有開口,倒是身後的梅雅笑出聲,笑得氣息不穩。
我面無表情地任他笑,就目前為止來看,流星街人廢話都很少,如果是來殺人的衝過來就衝過來,不太可能會變成眼前這個僵持的場面。
“救?”少年高領上的那一雙眼睛犀利得太過沒有圓潤感,都是滿滿的空冷,他開口時的語氣少了平仄感,平得很乏味,“暗地那邊還有貝貝街的人在滯留,我的任務是帶一個人回去,至於是死的還是活的沒說。”
“米露,呵……你撿來的那個小子真是搞笑,哈哈……咳。”梅雅低喘了一聲,但姿勢卻沒有絲毫變化。
我僵在他們中間,梅雅的話我自動忽視八成,因為腦子的暈眩更重,有點呼吸不暢地說:“那請先帶梅雅回去,對了,先打暈他。”
“喂,米……”梅雅的聲音戛然而止。
我都沒看清楚他們消失在哪裡,只是當我跌坐在地上艱難地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