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襪子,都是鬼話。只要看煙,什麼煙好什麼煙壞也都沒有意義,有錢就能抽好煙,但是有情就從始至終只抽一種煙。那種男人認定的事情改不了,我知道的晚,活該我遇不上。”
仲微問:“想什麼呢。”
她說:“想起來有人說,專情的男人才始終只抽一種煙。”
車還是丁點都動不了地,他撒開方向盤,又點了顆煙,才轉過頭去問:“我不像麼。”
她點點頭,認真得有些玩笑了,“你像多情種。”
他說:“那可不好,多情總比無情苦。”
說的倒是正經話,可是從他嘴裡出來就像笑話了。她笑著去搶他的煙,“哎呀,你還文化了一把,我只知道多情卻似總無情。“
他不明所以的望著她,也不是多惱只是愣住。非淺趁機將煙奪了下來,“少抽點吧,無論多情還是無情總要長命百歲才行。”
仲微看著非淺將煙仔細摁滅了,星星點點的火映得她手上有一點微微的紅光然後才黯淡,一雙素手仿若透明。忍不住伸手去握,她的手小小的卻很暖。非淺本能的往回縮,他牽住沒有用力只是箍住不放,於是她便不動了任他牢牢握住。仲微心裡有一種平靜的溫和,柔得化不開了。車陣彷彿是鬆動了,前面的車開始緩行,他只是不捨得放開手,鬆了鬆又握了握像是叢中流連。
她輕叫:“你走什麼神呢,快開車啊。”
他才撒開手去扶方向盤,揚起聲說:“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啊,敢搶我的煙,你還是第一個。”
非淺聽不慣他少爺口吻,繼續偏頭去看窗外,正色道:“可惜了,你不是第一個被我搶煙的男人。”
仲微的眼神在兩側斑斕夜色裡忽然沒了光芒,深邃難以見底,剛剛得來的那些暖漸漸微涼。他專注的開車,那一瞬好似只有隨著前面的車行進才算是事情。嘴角卻仍然掛著不屑一顧的笑容,直視前方,不講話。
非淺笑起來,不知是仲微在她面前愈加不懂得掩飾了,還是她越來越瞭解他了,知道他不講話時多半是在鬧彆扭。“真信啦,你怎麼那麼好騙。”
仲微轉了頭說:“那是我的臺詞。”
她還沒明白過來,他便大笑,“你怎麼那麼好騙。”
非淺用手捶他肩膀,“裝深沉很好玩麼。”
他眉舒目展的笑起來:“裝深沉的關鍵是有人願打有人願挨這才好玩。”
非淺跟著笑,此時的周仲微在她眼裡生動非常。與他過招總是沒有勝算的,以為佔了上風的時候眨眼就能輸得徹底。可是她喜歡這樣的他,至少比琢磨不定讓她感覺踏實。車子好像也隨著人的心情變得暢快起來,停車時她想起小鷗說過他們的聚餐就在莞麗,於是問:“你們聚餐也在這裡麼。”
“十八層。”
“我們公司好像在十二層喏。”
他先一步進了電梯,“怎麼,怕碰上麼,那我們換個地方。”
非淺以為他在開玩笑,接話說:“算了,碰上了也沒辦法。”
他卻真的要走出去,非淺拉住他問:“怎麼了?”
仲微一臉無所謂的表情,“換個地方啊。”
她不解的說:“不是聚餐麼,那麼多人還等著你呢。”
他站定了才按了十八層,看電梯門緩緩合上,盯住電子顯示一層一層上升。快要到十一層時,非淺像是想通後剛剛反應過來的樣子,上前按了十二層的按鈕。他低頭問:“你去哪。”
她還未答,門便開了。非淺笑得一臉燦爛,伸手拉起他往外走。仲微從來不是乖乖聽話的主,幾時能有人將他拖走,反手抓住非淺問得與己無關一般:“你知道在哪個廳麼。”
她真的不知道具體是哪裡,想了想,肯定的說:“總歸是最大的廳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