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裡面靜悄悄無一點動靜,躊躇半晌。看著天色尚早,想著楊嶽還在睡覺,便要退回。
正在此時,房門忽地開啟,楊嶽站在門口輕聲道:“么妹。你等一會,我洗把臉就出來。”
楊么凝視楊嶽。只見他衣裳整齊,下巴的一片青青鬍鬚茬,面色微有憔悴,竟似一夜未睡。楊么心裡一陣茫然。兩人相處十五年,她還是第一次看到楊嶽這種樣子。她忍著心頭地抽痛,囁嚅道:“你……你睡吧。我……午飯時再來找你。”說罷,轉身就走,楊嶽一把拉住,道:“昨晚來了訊息,元軍攻破襄陽。直向徐州而去。所以我才回來晚了,今天我一定好好陪你。”
楊么大驚回頭。看向楊嶽,他嘴角仍是帶著暖笑,道:“西門外有座西禪林寺,是江西九華山至峨眉山拜佛驛道上的驛寺,宋代時號稱湖廣佛道聖地,聽說極是雄偉,我們今天去遊覽一番可好?”
楊么忍淚搖頭:“襄陽一破,軍務更急,你……不用陪著我,趕緊睡一會,午後用了飯再去找長淨吧。”伸手掩住楊嶽的嘴,柔聲道:“我只要天天能看到你,就開心了。來日方長,你放心。”
楊嶽凝望著楊么,吻在她的手心,楊么笑道:“快去睡罷。我回房也去睡,這也就是你陪著我了。”說罷,催著楊嶽關了門,自家回了房。
楊么回到房裡,便失聲痛哭,一邊哭著一邊趴著身子在床底摸索,把丟在角落裡的守宮粉翻了出來。
《博物志》有言:守宮,即是壁虎,守宮砂以守宮與丹砂合制而成。
壁虎藥性鹹,寒。而丹砂藥性甘,涼,主治安神,定驚,明目,解毒。是否有效,難以訴說,其一,是取其寒涼之性,置於玉臂,使之延手三陽經遍行絡脈,涵養心神,去慾女心火。其二,從現代醫學角度,主要是一種心理暗示療法,使女性潛意識裡,產生敬畏廉恥之心,不敢越過道德地底線。
楊么坐在桌邊,看著藥包,伸手又縮回,最後只能呆呆哭泣,只哭了一個上午,楊嶽過來叩門,也被她躲在門後,推說睏倦,讓他自家去辦公事。
楊么聽得楊嶽離去,回到桌邊坐下,垂淚坐了一會,抹了抹眼淚,便要轉身叫人,突地撞上一個軀體,嚇得她失聲尖叫,卻被來人抱在懷裡:“么妹,是我。”
楊么聽得是楊嶽的聲音,頓時閉嘴,頭埋在楊嶽懷中不敢抬起,含糊道:“你……你怎麼回來了?”
楊嶽扶她坐下,捧起她垂得低低地臉,嘆道:“你以為我聽不出你在哭?是我不好,總是冷落你。“
楊么拼命搖頭,抹乾眼淚,道:“我……我不是為著這個,我知道你在忙正事,再說了,便是正經夫妻,也哪有一天到晚在一起膩著的?”
“你打小兒和我在一起,有我在,便從沒讓你落過單,”楊嶽輕輕擁著楊么,“如今大了,男女有別,總有些忌諱,便不能一處待著,好不容易有點閒,又出了這事。”楊嶽說著,轉眼看到桌上的藥包粉末,奇怪道“這是什麼?我方才站在你身後,看你對著它哭了半晌。”
楊么猛然抬頭,臉色忽青忽紅,看了一眼守宮粉,又看了一眼楊嶽,站起身來,匆匆把門窗都關死。
楊嶽驚異地看著楊么來回跑著,待她忙完,不免問道:“么妹, 你……“話聲戛然而止,眼睛瞪大,啞聲道:“么妹,你做什麼?”
只見楊么站在屋中,正把上身的短袖襦解開,脫了下來,接著去解下裙,楊嶽大急,撲過去一把抓住楊么地手臂,責道:“我上回說得還不清楚麼,你……”
楊么衣襟大開,露出貼身的蔥綠小衣,香肩玉頸粉光緻緻,酥胸半露,纖腰細細,雙臂就勢纏上楊嶽地脖子,伏入他懷中,哽咽道:“楊嶽,你要了我吧。”
楊嶽身子一震,便要去推開她,卻碰到她衣下已被扯散的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