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右手傷著),乞求一瓶露膏兒。
那孔四貞也不是無趣的人兒,除了見著寧芳就大笑三聲,外帶訛了永壽宮三天皇后愛吃的吃食,那叫寧芳那個水深火熱呀。
“主子……您別傷心……佳兒……佳兒給您唱起小曲解悶兒。”
寧芳很想說:佳兒,你能不能離我遠點兒,你家主子我現在已經夠可憐了,你能不能別再唱那悽苦的“竇娥”了?
不過她什麼都沒來的及說,“善解人意”的小佳兒已經嗯嗯呀呀開了嗓子,這一唱,就是一下午,直毀的寧芳腸子都斷了也不敢叫她停兒,不然 這小丫頭能說了她自個兒三天的錯處去外帶露珠般 的淚水兒,那時,寧芳還不定要費多少的心思才能把她鬥樂了。
哎,我容易嘛!這幼稚所統共就這麼倆人,卻已經讓我疲於奔命,以後——再不要靠近十五歲以下的孩子!
第二十四章 臘月,皇后是這樣練成的
寧芳最近非常很忙!
近了臘月,寧芳總覺得自己就像被上了發條的《胡桃匣子》裡的衛士,不,更像是年月裡趕場子的戲班子,不要說好好坐下吃頓舒心的飯菜,就 連晚上早早入睡的肖想也難以達成。
祭天,祭神,拜宗,拜廟……那是力氣活。早出晚歸那是客氣,十二月的夜天十一點起床,半夜一點集合,二點出了午門,五點前就要見到天壇 。天壇長什麼樣?誰知道——茫茫黑色裡只能聽到 風聲,見到一串串的人影。鬼火見過沒?老版聊齋裡的那種,不要說離了三五里的人見到會是什麼 感覺,只寧芳深處其中伴著鬼哭(曠野裡的風聲)狼嚎(怕是真的有)。三步九叩加風雪飄搖半天你 還有興致欣賞天壇的人,那一定——不是人。
原來,古人有那麼多的信仰,那麼崇敬的心,寧芳縮在炕上打著顫,唯一對古人的形容只有一個字——強!!!
行封、受禮、排慶、接見命婦……那是趕場活。
敬事房總管太監哈代的那張肥臉,寧芳是天天見。有時候寧芳就在想,皇帝真不是好做的,就算是種馬,也是這世上最強最讓人哈大著嘴的種馬 。一月二十八天左右(陰曆是如此),侍寢簿是天 天紅色。寧芳就不明白了,她這裡如果還好混,那其他嬪妃那裡呢?真的是隻上床不運動?這樣— —那些嬪妃能樂意了去?難怪後宮的女主子們各個都想把董鄂氏吃了去,這不是人前不幸、人後不性 的雙不幸人生?一個兩個也就罷了,現在眼瞄了 去怎麼也得十幾二十,這一堆不幸的女人對著一個幸福的女人,那心裡能平衡嗎?
不怎麼想看哈代總管那張笑臉,寧芳接過本子豎在面前。
果然,那上面寫著某日某時於某宮,皇后侍寢,某時某刻止云云。
接過素心遞上的印章卡上,寧芳連再動一動的心思也沒有。
素心接了本子遞還給哈總管,哈總管見永壽宮的大宮女素心小心地扶著全身看似連手指都不能動的皇后躺下,自覺地出了門去。
臘月二十八夜。許久沒趴永壽宮門的三阿哥下了錢糧(就是宮裡各宮關門)前就閃進了來。
臘月時已經下了四五場雪。素心正在外榻上給主子縫製獸皮筒子,就像一身風雪的三阿哥夾雪進了門,忙起身隨著三阿哥身邊的小太監順子替小 主子除了衣帽、沏了茶、打了熱水蘊蘊腳。
堂堂的大清國三阿哥怎麼著身邊也得跟著幾個婢子並奶嬤子。可三阿哥到好,聽了皇后主子那麼一番“女人堆里長大能成什麼氣候?”並“自己 動手豐衣足食”的歪論,硬是每次進了永壽宮的門 就只領了個小太監侍侯著。
其實,寧芳並不是要改造這位皇帝,真的不是的!她只是嘴快,見不得一個小P娃能領了七、八個嬌美的十七、八的小妹替他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