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大明銀行管委會權力的爭端應該告一段落,三方即將進入下一個議題的討論。
然而,大明的事情哪有這麼簡單,要是大明擁有選出合用之才的體制,何至於鬧到即將滅亡的境地?
若真實行黃宗羲的方案,那麼大明銀行的主導權就落在了荊州的手中,暫時沒有江南、鄭芝龍什麼事,即便朝廷搶到了管委會主席的位置,也根本動搖不了荊州的地位。
唯一的好處就是,黃宗羲為將來的權力劃分留了一條尾巴,若江南、鄭芝龍、山西能培養出足夠多的金融人才,也能從荊州手中奪過主導權。
但是,這談何容易?邦泰錢莊成立將近十年,精通金融的人才車載斗量,還擁有一整套的培訓機制,並且還擁有在大明經濟界說一不二的經濟學院,江南等地方,若真要奪過主導權,非得幾十年功夫不可。
無論朝廷,還是江南方面,都不會眼睜睜地看著荊州一直把持大明銀行。
所以,當錢秉鐙提出朝廷任命一名管委會主席,其餘十名委員由選拔產生後,理所當然地遭到了堵胤錫與範永斗的拒絕。
錢秉鐙毫不介意,提出與其僵持在管委會設定的問題上,還不如先討論其他議題,如:大明銀行設定在何處,本金由誰來保護。
錢秉鐙的提議,得到了堵胤錫和範永斗的支援。
範永鬥率先提出,大明銀行為中樞機構,應設定在北京,由京營保護。錢秉鐙對此呲之以鼻,諷道:“崇禎十年底,韃子在北京城下耀武揚威,數億本金放在北京,何談安全?”
範永鬥心裡尷尬萬分,捫心自問,就連他自己本人也覺得北京不安全,不過,範永鬥依然表現得非常強硬,反問道:“依幻光先生看,本金放在何處才算安全?”
“自然是荊州!荊州地處大明腹地,天武軍團坐鎮荊州,長江水師往來巡察,能有比荊州更安全的地方嗎?”錢秉鐙無比肯定地答道。
範永鬥嗤笑道:“待大明定都荊州,?州,再考慮荊州不遲!”
範永鬥暗諷荊州方面的野心,一下子惹怒了錢秉鐙,錢秉鐙語氣非常生硬地說道:“行政是行政,經濟是經濟,豈能混淆?京師固然是大明的首都,錢某請問範大夫,京師除了盛產貪官汙吏禍害百姓外,可曾有一物對全國有利?”
這些話,近似於潑婦罵街,已經脫離了談判的軌道,堵胤錫馬上勸和道:“兩位請息怒,就在下看來,大明銀行設定在揚州正好。揚州乃江河海聯運中心,經濟繁榮自不必說,從安全上考慮,揚州遠離海匪、韃子及賊寇,絲毫不亞於荊州。”
範永鬥、錢秉鐙止住了爭吵,開始認真考慮設定在揚州的可行性。想來想去,兩人都認為,揚州乃雙方所能接受的最佳地點。
一則,神機軍團駐紮在瓜洲,本金庫的安全足以保障;二則,荊州方面雖然在揚州有著極大的影響力,但畢竟還未徹底掌控揚州;三則,揚州位於江南的核心區域,江南地方勢力也能接受。
不過,範永鬥和錢秉鐙都沒有決策權,回到住處後,兩人迅速將大明銀行地點向上面彙報。
令兩人欣喜的是,朝廷、荊州皆同意將大明銀行設定在揚州。不過,楊嗣昌提出,由神機軍團、隆平侯張拱薇共同派兵看守本金庫。
這點,荊州方面也無異議。
談判終於往前邁了一小步,在不太重要的問題上達成了一致。
不過,當三方又回過頭來討論管委會成員組成時,又開始劍拔弩張,互不讓步,談判再一次陷入了僵局。
這一次,錢秉鐙就沒有前段時間那麼好的耐心了,直接告知兩人:“年關將至,長江、運河處水賊活動越來越猖獗,為了確保長江、運河航運之安全,長江水師將於臘月二十在揚州附近水面進行演練。為了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