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書看著她的側面,柔美靈秀,玉色肌膚布上淺淺紅暈,錦上添花。這般容顏,當是為某人而豔。他竟有些小小的不暢,在心裡哏著。
他開啟摺扇,用手指彈了彈花裡呼哨的扇面,淡淡說道:“姑娘若是覺得憋悶,不如到後花園逛逛。”
小詞聞言掃了一眼窗外,眼神一亮。
他轉身出門。那薄薄的胭脂色,如霧籠花,一直在眼前晃動。
小詞見他走了,立刻起身就往後花園裡去,含煙和弄玉緊緊跟著。
後花園裡春色濃豔,奼紫嫣紅一片。眼光所到之處,紅瘦綠肥,的確比在屋子裡暢快。
迴廊架過碧波,一位女子依偎在廊下,斂眉垂目,淚痕未乾。小詞一怔,似是那日在房中見到的慕容夫人。
慕容夫人一見她,飛快拿出帕子擦了眼淚。笑著招呼:“小詞姑娘。”
小詞走過去,挨著她坐下,想了想低聲說道:“我師父可能過幾天就來,夫人不要太過傷懷。”
慕容夫人長嘆一聲:“我嫁給他十年,他成日裡在江湖中闖蕩,好不容易得了盟主之位,我想,總算可以長陪在我的身邊,卻成了這個模樣。”
“他是武林盟主?”小詞睜大了眼睛,難以置信。
慕容夫人苦笑:“虛名有什麼用?這副樣子想要號令武林還不是痴人說夢。”
“夫人,他既然身為盟主,自然武功極高,怎麼會中了毒呢?”
“這毒悄無聲息,直到他昏睡,我才知道他中了毒,幸好舒公子仗義相助。”
“他?”小詞一聽到“仗義相助”幾個字本想笑,但見慕容夫人一臉愁容,又忍了下來。
“恐怕他另有居心,夫人還是小心些好。”小詞想了想,到底還是忍不住,將心裡的擔憂說了出來。
“不會。舒公子人極好,直哥中毒之後,諸多江湖朋友都避之不及,敬而遠之。唯有舒公子念在舊情,特意將直哥接到畫眉山莊養病。又特意去請你師父前來治病,果然是患難見知交。”
“是麼?”小詞反問一句,心裡卻仍是有些不信他會那麼好心。想到他的一些手段,她心生涼意。
“舒公子人極豪爽,出手闊綽,在江湖上名氣很大,姑娘不知道麼?”
看來這名氣的水分很大,小詞撇撇嘴,不想在慕容夫人面前多說,只道:“我一向避居山野,孤陋寡聞,對江湖上事知之甚少。”
“舒公子是個好人,姑娘以後就知道了。”
“我才不想與他有什麼以後,希望永遠都不要見到他。”小詞哼了一聲。好人?他若算是好人,世上還有惡人麼?
慕容夫人笑了笑。突然說道:“我看公子對你極好,姑娘住的那間屋子叫寶光閣,聽說裡面的擺設都是價值千斤,足可買下一條街。”
“真的?”小詞一愣,想起那日碎了的鈞瓷。
她無心再與慕容夫人閒聊,起身告辭,回了屋子。果然,不細看,她並沒注意到房門上小巧的
一個木牌,篆體寫就三個玲瓏秀氣的小字“寶光閣”,如一團花朵並不引人注意。
她笑著打量屋子裡的擺設,拿起一個又放下一個。暗暗心想,他若是再欺負她,她就將他這屋子的東西細細的敲一遍,讓他破財!想到這裡,“撲哧”一聲笑出來,覺得自己找著了一個有恃無恐的殺手鐧。
舒書再次進來,神色稍霽。見到她若有所思又意趣斐然的樣子,他略略有些驚異,問道:“在琢磨什麼?”
小詞舉起手裡的一個瓶子,問道:“這個值多少銀子?”
“不多,大約五百兩。”
不多?五百兩!小詞愣了愣,不捨得,放下。又拿起一個翡翠筆筒,問:“這個?”
“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