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她因他的這話臉色微變,他抹開了嘴角一絲淡淡的笑:“你不需用這麼戒備的眼神看著我。因為我們本來就是同一類人。”
同類人?意思是她真的以前就認識他?許知敏皺皺眉,腦海裡快速濾過所有親朋好友。且說這個墨姓應是非常的稀有。突然間,她好像記起了什麼。那是在很久以前,有一個鬢髮蒼茫的老婦人,有著全天下最慈愛的面容。
她恍然一悟,正要說些什麼,見一個白衫少年向他們這邊跑來,邊喊道:“哥。”
不會兒,墨涵到了墨深跟前,兩手搭在膝蓋上歇口氣,抬頭就說:“哥,我查到了。知敏姐考上了我們實驗高中。這下,嬤嬤應該放心了。”
話完,他彷彿意識到了什麼,緩緩轉過頭看到了許知敏,驚奇地叫道:“知敏姐?”
沒有必要特意去否決。她輕輕地將散落的青絲撥到耳後,含下了頭。
夜風這一刻徐徐地吹拂著,她與墨家人相逢的夏夜,時間彷彿定格住了。
“我叫做許知敏。天源初中部初三中考生,恐怕被優先錄取的學校是實驗中學高中部。”她將手電筒的光對準了公告板上的白紙紅字:許知敏,三科總成績278分。(實驗中學錄取分數線275分,好學校有優先挑選學生的資格。)
“墨深,大你一歲,剛升上高三。”他重新正式自我介紹。
才大一歲,是跳級生嗎?許知敏推測。
“我和哥哥小學都只讀五年,是機關實驗小學的五年級學制。”弟弟墨涵白淨的臉上始終洋溢著笑容,若是天上人間的雪花那般純淨,“我是墨涵,小我哥哥兩歲,是實驗中學初中部直升本校高中部的保送生。”
接下來呢,她該說什麼?說“很高興能認識你們”嗎?客套話還是應該的吧。若他們真的是和她記憶裡的那位老婦人有關係。
墨深卻是搶先擺了擺手:“墨涵,我們該回去了。”
“那我們先走了,知敏姐。”墨涵朝她友好地笑笑,話說,這少年的笑容真的讓人很難產生設防的心理。五官與哥哥一樣的深刻出色,性子卻與哥哥截然不同的溫雅。
許知敏目送著兩兄弟遠去的背影,籲出了一口長長的氣。
墨深看起來是很傲,但他的做法很實際。看完成績,勉強逗留反而徒添尷尬,及時分手才能避免三人的窘境。畢竟,他們和她並不熟識,連朋友都說不上。即使他們似乎知道很多關於她的事,她卻是對他們幾乎一無所知。只知道,墨涵口漏的“嬤嬤”,很可能就是她記憶裡那位慈祥的老婦人。
一路上,許知敏迎著夜風,如此琢磨了一番。
回到家,她把中考成績告知父母,雙親自是高興非常。至於墨家的事,她不急於向父母證實。隱隱約約的感覺是,事情不會簡單地就此結束。
應說,這種隱約的感覺有著難言的奇妙。許知敏入眠前,不自覺地回味起兩次與墨深的相遇——【他知道我在看他,而且也一樣在看著我】
“因為是同一類人的緣故嗎?”她自言自語地喃了一句,探出手擰滅了床頭燈。
一個星期後,許知敏的直覺得到了驗證。
母親向她主動提起了墨家的事。
“墨叔的意思是,你考上了實驗高中,就應該更加珍惜這個學習的好機會。考慮到我們家離實驗高中比較遠,而午休時間對於發育中的孩子是非常重要的,墨叔提議你中午到墨家用膳,順便休息。”
“墨叔?是我們家的遠房親戚嗎?”
“不是。我們家沒這麼顯貴的親戚。這全是因為你佬姨。”
由是,許知敏關於幼童時那位慈祥老婦人的事完全記了起來。老婦人就是佬姨,外公的親妹妹。在自己念小學之前,爸媽工作忙,佬姨曾受託撫養她有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