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任何關係,可謂一箭多雕,但問題是,宗團鄉團的那些團主佐史,個個都是成精的“土鱉”,你想利用它們,得拿出足以打動他們的豐厚誘餌才行,否則“土鱉”們根本不鳥你。
梁德重一想到那些“土鱉”,火氣就噌噌往上衝。梁德重要在彭城斂財,理所當然要與彭城的地方貴族豪望爭利,再加上雙方一個是關隴人,一個是山東人,彼此之間的矛盾必然激烈,衝突是在所難免,所以梁德重馬上就“頭痛”了。計是好計,問題是衛府指揮不動宗團鄉團,彭城的貴族豪望更不會遵從梁德重的命令。好在崔德本出自山東第一豪族,在彭城貴族豪望中那是德高望重,一言九鼎,非常有號召力。
此計若由崔德本出面實施,成功的可能性很大。現在梁德重急切想剿賊立功,而崔德本急人之所急,主動放出了“誘餌”,那麼梁德重是吞下這個“誘餌”,還是拒絕?如果吞下了這個“誘餌”,雙方肯定要保持合作,但崔德本佔據了主動,梁德重可能會失去對彭城局勢的掌控,後果難料。反之,梁德重如果拒絕合作,崔德本沒什麼損失,梁德重的損失卻大了,雙方必然會因為這件事產生更大的怨隙,董純走後,兩人必然爭鬥,這對梁德重來說無論是戡亂剿賊還是聚斂財富都十分不利。
梁德重畢竟是百戰之將,殺伐果斷,他仔細權衡了利弊之後,斷然決定合作。
合則兩利,鬥則兩傷。從未來國內局勢來說,東征打高句麗那個蠻荒小國易如反掌,純粹是殺雞用牛刀。皇帝好大喜功,擺出這麼大的排場,說白了就是因為勝券在握,故意造勢,讓天下的普羅大眾都記住他的武功,牢記他的權威。皇帝和中央的權威大了,改革派才能牢牢控制權柄,才能繼續深化改革,加速改革,堅定不移地把改革事業進行下去。改革派的目標就是中央集權,說得直白一點,就是皇帝和中央要重新分配中土的權力和財富,要把本來控制在門閥世家手裡的權力和財富奪走。
梁德重所在的關中本土貴族集團是既得利益者,是堅定的保守派,他們幫助皇帝和皇族奪取了天下,統一了中土,理所當然應該享受中土的權力和財富,但如今皇帝和皇族背信棄義,要剝奪他們的權力和財富,那麼可以想像,東征勝利之後,朝堂上的改革派和保守派之間的“廝殺”會越來越激烈,越來越血腥,而皇帝和改革派有東征勝利之優勢,會對保守派貴族進行猛烈的打擊。
很明顯,皇帝和改革派一旦在政治鬥爭中佔據上風,做為保守派成員之一的梁德重在衛府的日子當然很難過,如果運氣好,或許還能捱幾年,運氣不好的話,估計東征之後他就要被“趕”回家了,所以他斂財的時間有限,他完全沒有必要把有限的時間浪費在與山東人的“鬥爭”中。
梁德重也不避諱,開門見山,“此計若行,還需崔郡丞鼎力相助,不知崔郡丞有何要求?”
既然梁德重很爽快的表明了立場,崔德本也就不再裝模作樣了,他輕輕咳嗽了一下,語含雙關地說道,“據說,齊州賊王薄、孟讓被齊郡郡丞張須陀四面圍剿,不得不逃離長白山,南下逃竄到了魯郡。”
梁德重本來面含微笑,洗耳恭聽,聽到這話卻霎時失態,不但笑容凝固,眼裡更掠過一絲驚疑。崔德本,你好大的膽子,你竟敢借碭山賊禍亂徐州之際,向東都要統兵權,你目的何在?置衛府和某於何地?你到底是想獨吞剿賊之功,還是另有圖謀?
齊州賊王薄、孟讓據長白山而叛已經數月之久,此事不但傳遍齊魯,亦傳遍大河南北,且對河北產生了重大影響。
今年大河洪水氾濫,河南河北乃至齊魯沿河郡縣全部受災,受災人口眾多,但因為舉國上下都在為東征而準備,軍隊和戰爭物資都在向涿郡集中,各地的官倉都給搬運一空,再加上過去官僚們中飽私囊肆意侵佔,此刻為了彌補虧空,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