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以來,為人打造兵刃所得的酬金也異常豐腴,難以數計,秦謙居然會拒絕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還有這個醉紅淚,不僅年紀輕輕就成了最好的鑄造師,也是醉家百年來唯一的一個女性宗長,在醉家,誰鑄造兵刃的技術最精湛,誰就繼任宗長之位,不分男女,不分嫡庶。
醉紅淚肯當著這麼多人提起這件事情,自然是希望這件事情可以有多大鬧多大,逼得秦謙實踐諾言,所以醉紅淚一提到欒汨羅,秦謙已然隱隱猜到她要提出的事情是什麼了,不由得嘆了一口氣:“秦某本是胸無大志之人,辜負了醉先生的青睞,醉先生既然知道秦某不過爾爾,又何必介懷?”
醉紅淚眼中怒光一爆:“秦謙,欒汨羅對你真的如此重要?無論什麼東西都不肯交換嗎?”
秦謙微微笑著搖搖頭:“汨羅不是貨物,所以乃是無價,你就是能拿得出來什麼無價之寶,也可以以金銀財帛來衡量。”
怒極而笑,醉紅淚笑道:“這麼說,在我們多情的秦公子心中,欒汨羅就是無價之寶了?”
秦謙又輕輕搖頭:“不,她只是我的家人而已。”
醉紅淚也點點頭:“好,秦謙,這是你逼我的,你不仁我不義,我只要你做一件事情,就是在你有生之年,都不許娶身邊這個女人!”
她說著話,忽然笑起來,然後灌了一口酒,眼中充滿怨憤。
人們的眼光都盯著秦謙,這是人家自己的事情,誰也不方便插手。
慕容愁哼了一聲:“林瑜,這個世上還有這樣不要臉的女人?自己得不到也不讓別人得到,別人得不到了,難道她能佔到什麼便宜?”
林瑜沒有說話,醉紅淚犀利的眼光掃了慕容愁一眼:“不想死的就不要強出頭。”
貝小熙一撇嘴:“想要臉的就不要再瞎折騰,折騰得越厲害,臉丟得越大。”
醉紅淚眉尖含煞,正要發作,只是場中人議論紛紛,說什麼的都有,藉著幾分酒勁兒,醉紅淚彷彿毫不在乎。
列雲楓在一旁若無其事地笑,對場中發生的一切都無動於衷,澹臺夢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對事態發展早有預料,故意低低在他耳邊道:“楓兒,你越來越不像話了,你哥哥的事兒,你也不關心關心。”
列雲楓笑道:“哪裡輪得到我來關心?不過是桃花多開了幾朵,那月下老人的紅線,該繫到誰的腳上,就係到誰的腳上,繫上的掙不斷,沒系的求不了。”
醉紅淚冷笑道:“秦謙,怎麼?你如果要翻悔的話,你來看”她說著把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稍一用力,一線血痕印出來“醉某就血濺當場,給你們的喜事添添顏色,你知道我們浣花醉家最不講理,如果我因你而死,我們醉家的人絕對不會放過你們,你秦謙可以不在乎,你哪位無價的老婆在不在乎?一句話,你答不答應?”
醉紅淚的話,絕對不是簡簡單單的威脅,醉家有這樣的財勢和家世,而且醉家的人的確不講道理,他們要是認準了一個敵人,一定會陰魂不散地追殺下去,所以聰明的江湖人,都會遠而避之,不會和醉家結仇。
嘆息、惋扼,秦謙神色凝重:“醉先生,你這是何苦?”
劍,又刺入了一分,血,溼透醉紅淚的衣衫:“你,發誓,今生今世,不許娶身邊這個女人!”
好。
秦謙終於開口答應。
聽到這個好字,醉紅淚反而恍然地站在哪兒,一時間沒有想象中的喜悅,可是心裡極其痛快,不由得笑起來:“秦謙,你喜歡欒汨羅?哈哈,為了你所謂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你還不是要辜負她?什麼重情重義,都他孃的是沽名釣譽的偽君子。”
呵呵。
蒙著蓋頭的新娘子忽然笑起來。
這笑聲……
醉紅淚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