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關節輕敲了下那層薄薄的金屬壁,不知道是不是真能維持整整一世紀,然後我把我的記錄本丟進其他東西之中,爬了下來。接著有人投進一些小型廚具和農具,再加上集市裡烘焙大賽得獎作品的食譜,一張得獎公牛的照片,一本席爾思·洛伊巴克的郵購日錄②,最後是查德威克鎮長把本鎮權狀的影本放進去,完成所有文物的存放。
②Sears Roeback Catalogue,一八八八年由Rchard Serse和Alvak Roeback建立定期發行雜誌目錄,以便顧客郵購,早期以手錶、珠寶、銀餐具等為主,標榜偏遠地區同樣服務,不滿意可退貨還錢籌,其後陸續增加日用品等物品,幾至無所不包,後來有門市,成立席爾思百貨公司,至今仍為美國大百貨公司之一。
在我們所有人的注視下,鎮長將時光膠囊頂端的門蓋上,蓋斯·安特衛普用他那很大的焊接裝置把門封好。然後,就像船長領船透過狹窄水道似的,蓋斯抽開那直立時光膠囊底下的金屬支板,打了個訊號,讓時光膠囊往下降到地下去,在一陣金屬的刮擦聲中,整個時光膠囊從我們眼前消失。然後鎮長將一把繫有紅色緞帶的鏟子交給艾瑪·詹尼,幫她灑下了象徵性的第一把泥土。
我過去找愛玻。“你很棒,山姆醫生,”她大聲說,“整個活動好讓人感動啊!我希望一百年後我能在這裡看他們把這個挖出來。”
我還來不及回應,姬兒·弗菜爾到了我們身邊,她深藍色的兩眼中充滿懼意。“霍——山姆醫生,你一定得幫幫我!”
“什麼事?”
“我到處去找馬可思,最後終於找到了他的車子,可是他不在車裡。”
“大概在人群裡什麼地方吧。”
“山姆,我覺得在車子前座上有血跡。”
愛玻和我對望了一眼。“我去看看,”我不動聲色地說。那是一輛福特的卡車,兩邊的帆布篷上漆著“馬可思音樂製作”的字樣。去年夏天馬可思·麥克尼爾突然失蹤之前,在北山鎮的路上,這可是常見的東西。現在又把他帶了回來——會是什麼結果呢?
“的確是血跡,”我證實道,“可是這可以有很多種解釋。他可能割到了手指頭,甚至還可能是動物的血。”
“你相信是這樣嗎?”姬兒問道。
我沒有直接回答。“我們去找他。”
“我已經找過了。我每個地方都找過了。”
我想把這當玩笑。“可是你沒有到跳豔舞的帳篷裡去找過吧。”
“山姆,拜託。”
“好吧,我會幫你的。愛玻,你認得馬可思·麥克尼爾的,是吧?我們散開來到整個集市去找他,三十分鐘之後再回這裡碰頭。”
我走的是表演攤位那條路,查了跳豔舞的帳篷和胖女人的展覽場。可是並沒有馬可思·麥克尼爾的蹤影。到那半個鐘點快結束的時候,我碰到艾瑪·詹尼,就向她問起卡車的事。“你說車子差點撞到你,詹尼小姐,那是什麼時候?”
“大概十一點左右,也許再早一點,你見到他了嗎?”
“我們正在找,他好像又失蹤了。”
就像一年前,我忍不住這樣想道。
回到卡車那邊之後,知道愛玻和姬兒同樣沒有找到。“我一定要找到他,”姬兒很堅持地說,“那些血跡表示他受傷了。”
或是死了,我在心裡加上一句。可是我緊接著有另外一個想法。“姬兒,你確定那天晚上和你通電話的那個人就是馬可思嗎?長途電話有時會聽不太清楚的,你知道。”
我看到她有些猶豫。“呃,當然是馬可思。如果不是他的話,為什麼要說他是呢?”
“我不知道,”我承認道。
“要是我連馬可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