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部分

“既然這樣,你不要再傷害她了——你已經傷害了許多人。”

這句話說得乾隆帝一陣顫抖。

一連幾日,乾隆都在想著太后的話,是的,新皇后確實並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只是因為自己的心中只有對結髮妻子的愛戀和愧疚,所以幾年來,自己寧願沉浸在虛幻的昔日的柔情似水的舊夢中,也不願回到現實中追求新的生活,與繼後那拉後建立美滿的婚姻。“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那拉氏是無辜的,就像母后所說,我已經傷害了不少親人,我不能再做錯什麼,再傷害別人了。

乾隆決定,他今後要親近那拉皇后,與她做一對真正的有感情的夫妻。

乾隆十七年,那拉皇后誕育了十二子永璂;三年後,又生下了十三子永璟。

又是一個夏天,福安來到令嬪魏氏的宮中,魏氏午睡剛醒,正對鏡梳理著烏雲似的頭髮,見福安來了,道:“你這許多天跟著皇上,玩得還好嗎?”

“玩得很好,只是心裡空落落的。”說罷來到魏氏跟前,給她理著頭髮,低下頭咬一咬魏氏的耳垂,柔聲道,“只是想你。”

……

03

魏氏雪香最怕男人吹過來的氣息,那比觸控更讓她激動。十年來,她最親近的人就是這個“男”人了。作為一個妙齡女子,她的焦渴是可以想見的。作為女人,在這深宮中,能夠聊以解悶的,就是那些太監和她們自己的姐妹們了。福安隨皇上到了避暑山莊,木蘭秋彌後這才隨皇上轉回北京。現在魏氏驟見福安,一股熱流湧遍全身,她早已情懶無力,任憑福安撥弄著她……

福安道:“娘娘,奴才覺得你該尋找你自己的歸宿了。”

魏氏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呢?”

“娘娘,十年了,你的芳容不僅沒有任何衰老,而且比以前更加明豔,秀麗中又顯出豐腴,清純中又平添了無限的情韻,這時正是該見皇上的時候。”

“幾年來,皇上和繼皇后如膠似漆,情投意合,我對皇上合適嗎?”

“你說的只是表面現象,其實這時皇上特別苦悶,正缺少一個溫情似水的女子。”

“這怎麼可能?幾年來她已經生了兩個兒子。”

“皇上只是為顧全國體而營造帝后和睦恩愛的假象,從道德上垂範臣民,其實,皇上的目光中,總隱隱地埋藏著對那拉皇后的輕蔑,現在二人已沒有什麼感情了。兩人在獨處時,總是時常有些小小的口角。奴才想,他們遲早會爆發大的衝突,因為繼皇后絕不是那種逆來順受的懦弱的女子。那種怨氣壓抑鬱積久了,定會爆發出來的。”

“誰能看出這些呀。”魏氏頗感意外地道。

“特別是近幾個月,皇上幸御了許多貴人和常在甚至宮女,幸御她們時,顯得有些放蕩,皇上已走向老年,就更需要女人的溫情慰藉。可是,那拉皇后現在已經做不到,其他的妃嬪宮女誰能做得到?所以,現在皇上越來越感到空虛、煩悶,有時一夜之間竟換幾個女人。”

福安和魏氏又溫存了一番,這才離去。

這一天,晚膳剛罷,福安侍候皇上在暢春園中散步。絲絲涼風迎面吹來,令人心曠神怡。忽然,那邊水中的臺榭上傳來動人的琴聲,婉轉幽怨。琴聲剛一細弱下去,歌聲便隨之而起: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糊蝶,望帝春心託杜鵑。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

此情可待成追憶,只是當時已惘然。

這歌聲,猶如天山峰頂流下來的一股細細的雪水,在幽深茂密的森林中流淌。這,正唱出了乾隆帝的滿腔幽怨。乾隆帝駐足細聽,心潮澎湃:我已年近五十,這歌不是唱我又是在訴誰?

皇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