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不容易的。嫁了一個混蛋老公,那傢伙又賭博又欠債的,把自己老婆往被人那裡送——”
“證人你好,你見過這位控方證人麼?”白書平問。
“見過啊,誰不知道大名鼎鼎的邵家二少呢?第一次來我這裡就花了二十萬買七月的處呢!”
“所以法官大人,我認為證人和原告之間並不存在所謂的男女朋友關係,分明就是嫖客與娼妓之間的金錢關係——
那麼您可還記得,這位原告杜七月小姐,跟她的前夫關係怎麼樣?”
“啊,當然是恨不得儘快擺脫那種混蛋咯。我記得也是這位邵先生為給我們七月解圍,叫人把那個石東打成殘廢的。”
“謝謝,證人可以退席了。”白書平拿起一份看起來就是像是事先準備好的陳詞書:“法官大人,終上所述,我代表我的當事人做出以下的論斷。我認為,對方就故意殺人滅口,勾結不法組織從事犯罪活動的指控,純屬無稽之談。
我們可以清楚的濾清雙方的關係,很明顯就是一出。不甘心被甩的前男友,為了報復女方,以金錢和暴力為手段,勾結邊緣性職業者聯手演出的一場鬧劇。
這兩個人,一個為了擺脫前夫的騷擾,一個為了報復前女友的拋棄。硬生生把一個意外事件,套在莫須有的罪名上。
我的當事人不僅無罪,還是這場案件中最大的受害者。
甚至於,我有理由懷疑那位名叫石東的受害者,也有極大的可能是與二位串通好的。他們故意引誘我的當事者入局,並在危難中迫使她的意志和理智都趨向臨界。
最後故意把行兇的武器展露在她面前——”
“你胡說!是她自己奪了警官的槍!”我已經顧不得法官要不要把我趕出去了,眼看戰局急轉直下,我大腦一陣陣地空白重啟。
“是麼?那我請問,杜小姐你與那位涉案的梁警官又是什麼關係?”
白書平甩出一張照片:“如果我判斷的不錯,他是你的現男友吧?”
這張照片,是梁希哲送我回家時。吻我額頭的那個定格!
“這——”
“所以法官大人,我沒有問題了。”白書平向全場行了個鞠躬禮,慢慢坐下身。
“控方律師,你可還有異議?”
“何姐?!”我已經急出了眼淚,餘光反射著陶藝琳那張平靜而愈發得意的臉:“何姐你說話啊!”
何棠木然搖頭:“沒有。”
這一句‘沒有’幾乎炸碎了我們每一顆包含絕望的心。
法官重錘落定:“想在休庭,半小時後宣判。”
***
後臺,是一樣的沉寂。
何棠縮在角落裡,面前的檔案袋上——擺著一張照片。
照片裡的男孩大約有四五歲。哭花的小臉上有一道割傷的血痕,嘴巴里咬著漆黑的藏布。手裡端著的,是一張今天的報紙。
吱一聲,休息室的門開了,白書平幾步衝著何棠跑過來,半句話還沒說出口——就見女人發狂一般跳起身來,摘下自己的高跟鞋就砸向白書平的腦袋:“白書平你這個畜生!你把淘淘弄哪去了!”
巨大的資訊衝擊著我們的目瞪口呆,白書平捂著流血的腦袋。用力把何棠緊緊匝在懷裡!
“阿棠對不起,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淘淘被帶走了,我沒有辦法啊!”
“你這個混蛋,你還我兒子!”
什麼都不用解釋,我們什麼都明白了。
下一瞬間,我和邵丘揚梁希哲二話不說就去翻那一疊檔案袋——
“沒用的……屍檢報告被換走了……換了淘淘的照片……”何棠呆呆地靠著牆癱了下來:“來不及了……”
何許轉身就去打齊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