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同步進行了十分鐘。
水木貼吧的學生,看完這十分鐘講課內容,都紛紛吐槽。
“又是這問題,太老生常談了,看來錢詩人也沒什麼水平。”
“還好吧,畢竟第一次當老師。他那麼鎮定,已經很不容易了。”
“難道你們沒發現,他講跑題了嗎?講詩經,他怎麼講到學風上去了?”
“第一堂課傳統,老師們任意抒發感情,有什麼不可以嗎?”
這錄影很簡陋,有點模糊,還有點晃,但很受同學追捧。甚至於,都被轉到燕大貼吧。
不為別的,就因為錄影裡是錢浩。
在燕大貼吧,言語要溫和許多,幾乎都是讚揚和焦急的帖子。
“錢浩就是牛叉,次奧,站在講臺上太帥了。”
“是啊是啊,我都忍不住想舔屏。”
“誰說想舔屏,不好意思,我已經在舔。”
“你們能不能靠譜點,情況不妙啊,錢浩講的太普通了。”
“不急不急,錢浩不是拿出文章了嗎?”
“錢浩厲害的是詩詞,拿出文章有什麼用?”
外面議論,許多人,擔憂或冷笑。可教室裡面,所有人都靜下心,認真聽起來,臉上時不時露出震驚之色。
便是後面的老師們,也都不覺認真起來,仔細聽錢浩誦讀課文。
最後一課,錢浩不看筆記,激情澎湃的誦讀著。而隨著他的誦讀,教室裡的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的表情肅穆。
他們的精神世界,正在經受一場洗禮。
“那天早晨上學,我去得很晚,心裡很怕韓麥爾先生罵我……”
“……我只好推開門,當著大家的面走過靜悄悄的教室。你們可以想象,我那時臉多麼紅,心多麼慌!
可是一點兒也沒有什麼。韓麥爾先生見了我,很溫和地說:快坐好,小弗郎士,我們就要開始上課,不等你了。”
“……韓麥爾先生已經坐上椅子,像剛才對我說話那樣,又柔和又嚴肅地對我們說:我的孩子們,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們上課了。柏林已經來了命令,阿爾薩斯和洛林的學校只許教德語了。新老師明天就到。今天是你們最後一堂法語課,我希望你們多多用心學習。”
“我的最後一堂法語課!”
“……他說,法國語言是世界上最美的語言—最明白,最精確;又說,我們必須把它記在心裡,永遠別忘了它,亡了國當了奴隸的人民,只要牢牢記住他們的語言,就好像拿著一把開啟監獄大門的鑰匙……”
“祈禱的鐘聲也響了。窗外又傳來普魯士士兵的號聲——他們已經收操了。韓麥爾先生站起來,臉色慘白,我覺得他從來沒有這麼高大。
我的朋友們啊,他說,我——我——
但是他哽住了,他說不下去了。
他轉身朝著黑板,拿起一支粉筆,使出全身的力量,寫了幾個大字:
法蘭西萬歲!
然後他呆在那兒,頭靠著牆壁,話也不說,只向我們做了一個手勢:放學了,——你們走吧。”
當最後一段,最後一句話,在錢浩低沉的聲音中說出,學生們猛地心中一震。似懂非懂,頭皮過電一般,酥麻的叫人忍不住呻·吟。
但是,他們沒有,他們只是沉默著。
他們並沒有神遊物外,而是沉浸錢浩讀文章之前,說的一段普法戰爭的背景。然後,由這篇文章,代入其中。
錢浩沒有打擾他們,誦讀完之後,便靜靜的站在講臺上。
後排的老師見此,都不由睜大眼睛,好似想看明白,這錢浩為什麼如此厲害?
其中兩名老師,可能是教現代文學的,竟然忍不住低聲議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