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聖明,寶玉確是有病在身。”
雍正面上微露一絲關懷之色:
“來人哪,宣朕的值班太醫!”
不多時,兩名身著五品服色的老頭子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惶恐道:
“皇上,你感覺何處不適?”
雍正淡淡道:
“不是我病,朕好得很,你們給元妃的弟弟號號脈吧。”
這兩名太醫面目雖然有些猥瑣,醫道上卻還是有幾分真材實料,兩人摸過寶玉的脈搏後,對望一眼奏道:
“回皇上的話,國舅爺這隻怕不單單是病。”
雍正目光轉利:
“那是什麼!”
這兩名太醫遲疑道:
“是…似乎是頗重的內傷。”
第一百二十五章 傷勢
雍正陰騭的眼神停留在寶玉面上,既有疑惑,又有戒備,良久才緩緩道:
“你的內傷…從何處得來?”
寶玉蒼白著臉乾澀的咳嗽了兩聲道:
“臣前日在街上坐車往軍營中去,忽遇到一群黑衣蒙面人突施襲擊,這些人出手毒辣,武功極高,隨行侍衛死傷狼籍,我虧得身邊一名忠僕捨身相救才逃了出來,但還是在一處友人家裡整整昏迷了一日,今日略微感覺舒適了些,心中記掛著圍獵的盛況,便趕來了圍場。”
雍正也不說話,卻以目視旁邊的明珠。這盤踞大學士之位整整三十年的權相毫不遲疑道:
“前日的確有人來報,在地勢頗為偏僻的承德秋玉巷中,似發生了一起中等規模的械鬥,但等城衛趕去之時,只見滿地的血跡與足跡,沒有見到任何一個人。現場遺留的痕跡據高手推斷,二公子所說的激斗絕非危言聳聽。”
雍正拿著手中的湖州狼毫,眯縫的眼睛盯著寶玉,似要從他的身上尋覓出一些尚未發覺的東西出來,這樣注目了良久,才沉實地道:
“你可知道襲擊你的是些什麼人?”
寶玉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小子日前在動亂中…著實得罪了一些叛黨,此番想來便是這些亡命徒前來尋仇也未可知。”
他雖然說得甚是隱晦,但雍正知道他日前乃是為了大羅教聖女所攪和到了那攤混水當中,那麼前日裡含憤在心,要想不利於他的人便是想要柳夢死的人了。搜尋範圍一下子縮小了這許多,就連雍正也迅速在心中列出了一連串的兇手候選名單。這樣一來,本來就不苟言笑的雍正嚴肅起來更是寒意逼人,四下裡的內監,宮女連大氣也不敢喘一口,惟恐做了這出氣的筒子。
校場中驀然歡聲雷動,原來是十四皇子手下一名驍將在比試射技之時,連中三元,先是他自己人在旁喝彩助威,隨後又有旁人推波助瀾造勢,才造成了這般大的喧囂。雍正極目一望,旁邊自有秉承聖意的伶俐人上來低聲告知原委。這九五至尊卻不置可否,凝望了遠處良久。他陰沉的表情似乎將陽光的燦爛都兌去了大半,這才緩緩詢寶玉道:
“你現下感覺沒事吧?”
寶玉恭敬道:
“蒙皇上關愛,臣還好。”
雍正緩聲道:
“眼下皇子們正在相互爭競,以慰朕心,你身上既然已生了那麼多事出來,那麼就不要再去攪和了,何況你看看那邊。”
寶玉應聲轉頭看去。只見海易兄弟,安明輝,連帶納蘭等一干軍隊的中堅將領都正襟危坐的在看臺的一個角落。寶玉心中一凜,沉聲道:
“皇上的苦心,臣自然理會得。”
雍正淡淡道:
“你理會得是最好不過,此次巡狩乃是各位皇子之間的事,無須外人前來插手,若有人敢犯這忌諱,無論是誰朕也不會手下容情地!”
寶玉忙惶恐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