議事廳裡只怕不下百餘桌;旁邊鼓樂對奏起絲竹;戲子們搭了戲臺也開始咿咿呀呀的唱了起來;一片喜慶祥和的氣氛籠罩了整座寬闊的莊院。
張順本身對向燕也極有好感;或許是兩人都有一身精湛的水性;能夠尋覓到共同語言的緣故。吳用也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力排眾議;提議由拿張順來同向闖打這個親家。張順十七八歲時候家中父母便已經去世;後來結識了典韋;才得以投奔向寶玉;因此男方的家屬就由典韋承當。
女方自不必說;向老頭雖然死硬;眼見聲勢鬧得這般浩大;雖然突然了些;的的確確又是明媒正娶;更瞭解到聚賢莊的背景已是官府承認的團練;自己這個女婿並非若他想象般過的是刀頭歃血;風波動盪的流離生活;指日就能作官。孫女也甘願;也就嘆了口氣;板著臉默許了。
不多時;禮官宣佈吉時已到;張順穿了一身吉服跟著典韋若夢遊一般行入堂來;他歷來窮困潦倒;生平哪裡經歷過這種目絢神馳的富貴生涯?眼看四周人頭湧動;呆立在那裡;若一個木偶一般任人擺佈。饒是典韋勇猛;在這個時候也茫然不知所措;似乎手腳都不知道該往什麼地方放了。
寶玉暗自好笑;連忙上去行到他們身側;一一解說;好容易將兩人安置妥當。耳中聽的細樂絲竹聲——一時喜轎旁邊襯了六對宮燈;從外間抬了進來;倒也新鮮雅緻。儐相請了新娘出轎子;新人蒙著蓋頭;喜娘披著紅扶來。寶玉忙將張順拉來;與新娘並肩而立;面前乃是兩方親屬正襟危坐太師椅上;左邊典韋;右方向闖;儐相贊禮拜了天地;又對雙方長輩行禮畢;夫妻交拜。還有坐床跨盆撒帳之事;繁瑣之處也不能一一細表。
將這對均被擺弄得雲裡霧裡;頭昏腦漲的新人送入新房後;酒宴便開動了。
寶玉他們這一桌坐的俱是聚賢莊的高階人員;最上首坐了向闖與孟老。新降的清虛也被寶玉拉了來。向老頭子身上的禁制早已被解開——此時生米正在被煮成熟飯;何況他孫女心下自也甘願——這老頭子心裡再有芥蒂;也不能跑去棒打鴛鴦把。
孟老見向老頭子兀自氣鼓鼓的;他們兩人壯年時候便開始互相對敵;各人的喜好;性情都瞭然於胸;孟老知道他心結已解;只是面子上拉不下來——否則以他那火暴霹靂的脾氣;在恢復行動的時候;便早已翻臉動手。
孟老對著向闖微微一笑;舉起酒杯道:
“老朋友;你我對敵整整四十年;沒想到今日還能與你同席飲酒;共謀一醉。”
向闖看了鬚髮皆白的孟老半晌;復又想起自己也是入了半截土的人了;長嘆一聲;昔日的恩恩怨怨;榮辱是非頓時若過眼雲煙一般飄散而去;舉起酒杯與孟老輕碰後;將杯中酒一乾而盡。
寶玉見這塊最難啃的骨頭也被攻克;滿意的點了點頭;忽然環顧四周;卻未看到同為高階人員的張遼;詢問的看向賈詡;後者道:
“文遠說;今天是咱們莊大喜的日子;所以更要小心防範;他帶了騎兵巡邏查哨去了。”
寶玉滿意頷首;心中一動;告了聲罪;喚人提了兩壇酒;拿了些菜;攜了襲人徑直出了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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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逛街
寶玉一路巡過;見凡是設立了的崗哨處;均有人認真值守;滿意的誇讚了幾句;每人都發了一份菜;特別開恩許他們飲一碗酒;這些普通下屬見頂頭上司如此平易體貼;還帶了夫人來一同探望自己;個個感動得熱淚盈眶;有的說話的人連聲音都激動得哽咽了。
他們心中本來覺得難得碰到莊裡有喜事;正好大吃一頓;偏偏自己趕上值夜;心中自然堵得發慌;不料竟是寶玉親自來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