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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垂首坐於長凳上的女人。

冷不丁看到藥袋在眼前晃,田禾吃了一驚,抬頭看他,他深邃的眼眸無波無瀾靜睇自己。

“謝謝。”她慢慢抬起手,接過袋子,儘可能小心翼翼避免碰觸他手。

“她叫陳姿。”她正欣喜藥沒丟,耳邊傳來他沒頭沒尾的一句,她皺皺眉毛,想問誰,又聽見他說,“那晚接電話的人,是她。”

田禾想裝作若無其事也裝不出來,臉上裂了條縫,垮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章一直沒修改滿意 發上來大家將就著看吧

☆、第14章

起先,趙時飛一直以為田禾是為了留在南合才故意捏造謊言,很窩火,直到今天方知錯怪了她。

“她是……”他張張口,嗓子有點幹,“我跟她不是……我跟你的關係。”

支吾半天,道出了一句十分拗口的話。

田禾聽懂了,她想反問:我跟你什麼關係?不過自欺欺人罷了。

“不用對我解釋。”他欲言,她趕忙制止,“跟我沒關係。”

人說眼睛大的人容易吃虧,哪怕芝麻大點兒的心事全寫在眼睛裡,別人一眼就能看穿。田禾眼睛很大,不是大而無神那種形而下的大法,而是瑩潤清透,像清可見底的小石潭,還帶著股子靈氣。

透過這樣一雙眼睛,趙時飛清楚明白獲知她說的是真是假。

是的,她沒說謊,她的確一點都不在乎。

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事先打好的腹稿像一隻木船撞上礁石,擱淺了,無法轉換成關心她病情的話語。

他泠泠目光看得田禾一陣莫名奇妙,想問他還有什麼話,卻見他輕巧轉了個身,沿著鵝卵石小徑,大步離開。菸灰色襯衣外套映著白中帶點點灰的鵝卵石背景,看在眼裡,有種說不出的孤絕,薄薄的外套彷彿在秋天的愁山愁水裡浸泡過。

“阿嚏——”

天際最後一縷光躲入皚皚群山背後,風開始肆無忌憚。害怕感冒加重,田禾拉拉衣領回去了。

*

趙時飛駕著車漫無目的在入夜的都市閒逛,一向一秒鐘也恨不得掰開來當作兩秒用的他不明白自個兒著了什麼魔。

田禾那雙春風剪水的眼瞳像是印在了腦子裡,揮之不散。

“我就是愛他的錢,你管得著嗎?如果你沒聽懂我再說一遍:我不會跟你這種窮光蛋在一起!”

那樣純真的少女的臉,張嘴卻是如此尖酸刻薄的話,若非親耳所聞,親眼所見,趙時飛怎麼都不會相信這是那個看電影都害怕被散場觀眾擠倒的女孩兒說的。

沒到下班時間,空曠的地下車庫沒什麼人,那對男女爭吵的聲音顯得特別大。

依從約定,這個時間點,趙時飛應該已經站在田禾面前了,甚至他們已經上了車。和往常一樣,她會甜笑宛如一朵花蕾舉到他唇邊一杯奶茶或其他果汁飲料甜點。雖不喜歡,他仍會象徵性抿一口,舔一點。而後,會迎著她期待的目光在她柔軟的尚帶些嬰兒肥的腮上印下淺淺一吻。

同他一樣,她嘴上沒說過“喜歡”、“愛”之類的字眼,但眼神和言行早將她出賣。他以為,她對他,或多或少都對他有感情的。少女的感情,不論多還是少,都是一份沉甸甸的寄託,他想,即使不能百分百接受,也斷不能辜負。

萬萬沒想到,是他想多了。

爭吵聲愈來愈響亮,那個高高瘦瘦的男生看上去也就十□□歲,血氣方剛的年紀,如何受得了這種侮辱,他當即抬高嗓門,憤怒地咬咬牙關,恨不能拿個電動喇叭向全世界宣告:“田禾,沒想到你也是這麼愛慕虛榮的女人,我瞎了眼才追你!我差點為你改了高考志願,你玩弄了我的感情,你是個屠夫,劊子手!”

他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