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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6部分

看來都自得其樂。而我則因此而感到平時所沒有過的孤寂,覺得惟獨我自己與這光景格格不入。

不過細想起來,這幾年間我又究竟融入過什麼樣的光景中了呢?我記憶中最後一幅感到親切的光景,是同木月兩人在港口附近的桌球室擊球的場面。而且木月就是在那天晚間死的。從此以後,我同世界之間便不知何故總是發生齟齬,冷風乘虛而人。對於我,木月其人的存在到底意味著什麼呢?但百思不得其解。我所明白的只是:由於木月的死,我的不妨稱之為青春期的一部分機能便永遠徹底地喪失了。對此我可以清楚地感到和理解。至於它意味著什麼,將招致何種結果,我卻如墜五里雲霧。

我久久地坐在那裡觀望校園景緻和來來往往的男女,以此消磨時間。我也想到說不定碰巧見到綠子,但這天她終歸沒有出現。午休結束後,我進圖書館預習德語。

週六的晚上,永澤來我房間,問我今晚能否出去玩一玩,在外留宿的許可由他來辦。我答應說可以。一週多來我的頭腦亂七八糟的,覺得跟誰睡覺都無所謂。

黃昏時分,我進浴室洗個澡,颳了鬍子,開領半袖衫外罩了一件棉布上衣。然後和永澤兩人在食堂吃罷飯,乘上公共汽車往新宿趕去。我們在新宿三丁目的喧囂聲中下車,沿這一帶東遊西逛了一陣,然後走入近處一家常去的酒吧間,等待合適的女孩兒的到來。這原本是一家以女客多為特徵的酒吧,偏偏這天來的女孩兒可以說完全是零,幾乎沒有人靠上前來。我們在不至於醉的限度內一小口一小口地呷著摻有蘇打水的威士忌,呆了將近兩個小時。有兩個頗為可愛的女孩兒在櫃檯旁坐下,要了吉姆萊特和馬爾加利達兩種進口酒。永澤馬上過去搭訕,原來兩人都在等男朋友。但我們四人還是親熱地聊了一會,約會的男朋友一來,兩人便去那邊了。

永澤提出換一家店,把我領進另一處酒吧。這是一間稍微拐人巷內的小酒吧,大部分客人都喝得有了幾分醉意,正在亂哄哄地胡鬧。盡頭處的桌旁坐著三個女孩兒,我們加進去,五個人說說笑笑。氣氛倒也不壞,都興致勃勃的。但當永澤勸她們再換一家喝點時,女孩兒們卻說快到關門時間了得趕緊回去。三人都住在一所女子大學的學生宿舍裡。這天真是一無所獲。之後又換了一家也還是枉費心機。不知何故,根本就不像有女孩兒靠近的樣子。

熬到11點半,永澤說今天報銷了。

〃對不住,拉你跑來跑去。〃他說。

〃沒關係,我。知道你也有這樣的日子,已足夠讓我開心的了。〃我說。

〃一年也就是一回吧,這種時候。〃

說實在話,這時我對同女孩睏覺已無多大興致了。在週末夜晚沸沸揚揚的新宿街頭東張西望了三個半小時之久,目睹著人們釋放出來的由*和酒精等相混合的各種莫名其妙的能量,不由覺得自己本身的所謂*簡直猥瑣得不足掛齒。

〃往下如何是好,渡邊?〃永澤問我。

〃看它個通宵電影。好久沒看電影了。〃

〃那我去初美那裡,可以麼?〃

〃沒什麼不可以的吧。〃我笑道。

〃要是你願意,還可以介紹一個讓你過夜的女孩兒,怎麼樣?〃

〃算啦,還是看電影。〃

〃抱歉吶!找個時間將功折罪。〃他說罷,便消失在雜亂的人群之中。我邁進漢堡包店,吃了夾乾酪片的漢堡包,喝了杯熱咖啡,醒醒酒,爾後走入附近的二號館看了場《畢業生》。電影意思不大,但又別無他事,便坐著未動,又看了一遍。走出電影院時已快凌晨4點,在涼意襲人的新宿街頭一邊胡思亂想,一邊漫無目的地轉悠著。

走得累了,我便鑽進一家通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