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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威望極高,全鄉二萬多人平時見到他,都親切地叫他老鄉長。他任副鄉長十幾年間,負責抓農業,長期背一個揹包和一個軍用水壺,帶上幾塊燒餅,深入到每個村莊、每塊良田,從不在哪家吃一頓飯,喝一頓酒。他有一個老鄉在食品站當站長,那時候豬肉緊張,什麼都要票,站長有時帶點豬肝、豬腰子給他,他都是當面叫其拿走,否則當場摔到門外去。隔壁鄰居與他家相處幾十年,他從不到鄰居家吃一頓飯。那年鄰居家兒子結婚,為了請這位副鄉長吃頓喜酒,知道請不動他,便藉口自己家裡地方不夠用,特地在副鄉長家辦了一桌,可是到了吃飯時,副鄉長還是跑得無影無蹤。1963年,這個鄉的###大隊一直搞得不好,鄉黨委決定叫周禮賢兼任大隊書記。上任那天,大隊其他幹部硬要與他吃一次飯,歡迎他。他答應了。有人在大隊魚塘裡打了一條二斤多重的鰱子魚燒燒,又從大隊主任家抓了一隻公雞殺了燒燒,喝點土燒酒,大家都開開心心。沒想到那年年底,當地開展“社教運動”,發動群眾對所有幹部進行“揭發檢舉”,又要求所有幹部進行自查自檢。周禮賢上任吃一條魚的事被揭發了出來。進駐###大隊的幾位工作人員都是“初生牛犢”,撈到這一手“活材料”,立即進行“整理上報”。那時“上綱上線”、“上掛下聯”司空見慣。他們給周禮賢算了一筆賬:每天打一條魚,二斤多重,上任一年,三百多天,打了三百多條,每條二斤多重,累計六百多斤,每斤二元多錢,計有一千多元。這是一條“大青魚”,一下子就把他列為重點查處物件。周禮賢被撤職查辦,抄家退賠。家裡唯一值錢的一張老祖宗留下來的花板床被拆散沒收做退賠。二年後,社教工作隊極“左”行為受到糾正,周禮賢家的花板床已經支離破碎。他本人還沒有來得及被###,又鬧起了“###”,被當做“走資派”靠邊站了好多年。直到粉碎四人幫,他才重新恢復工作,擔任了集鎮黨總支書記。

權大壓死人(2)

長期的農村工作,加上多次政治運動的不斷打擊,周禮賢積勞成疾,高血壓心臟病常常發作。70年代末期,正好小女兒要頂職,周禮賢便辦理了退休手續,回鄉養病。一天,他的老部下,現在金東縣所在地西山鎮擔任黨委書記的王瑞立,前來看望他的恩師老鄉長。昔日正是周禮賢在###大隊發現這個小夥子好學上進,工作積極,便加以培養重用,一步一步升上了臺階。王瑞立看到老鄉長與老伴倆人在鄉下無人照料,生活醫療都不便,便問起:“兒子、女兒都在縣城,為何不靠近他們?”老鄉長回答:“去可以去,兒子、女兒都要我們老兩口住到縣城去呢,可是他們那麼大一點地方,我們住哪兒呢?”王瑞立說:“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們鎮上有幾個蔬菜大隊,你將戶口遷到那兒菜農戶上,我幫你解決兩間地皮,自己蓋兩間房子就行了。”“不行!不行!這樣太為難你了!”“為難什麼?這事我辦得多了。像你這樣一輩子為金東作貢獻的老幹部,到老來竟沒有住的地方,我們有責任啊!這事我來幫你辦到底。”

那年,全家大小回鄉下過端午節,周禮賢向子女們講到這件事,大家都支援。四個子女都表示,父母一分錢不要煩,全部由子女承擔。何大福說:“我是大女婿,現在收入高多了,大頭由我來承擔,建築隊我來找,圖紙我來找人畫。”

因為是王瑞立書記主動提出要辦的,所以兩間房基很快批覆下來。按照周禮賢老兩口的意見,就照農村人家房子的樣馬馬虎虎蓋兩間,有個地方住就行了。可是,何大福不同意,他說:“西山鎮是縣城,樣子不能落後,不能蓋兩年再扒掉。”於是,他在南方照了幾張照片,照人家外形畫了一個草圖,然後請廠裡基建負責畫圖的技術員搞了一個施工圖,到鎮上辦好了一切準建手續。當時,金箔廠正在大發展的時期,幾個小型建築隊在廠裡施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