擊時其槍身所帶來的強大後坐力,只是單手持槍的我沒有在第一時間擊中原本瞄準的陳凱。子彈偏離了軌道,打在了離他頭部偏右,僅十餘公分間隔的歐式家居床上。
幸好在那時的我思維非常敏躍。一發不中之下沒有任何猶豫,迅速的走到陳凱身前,將還在自己母親身上拼命聳動,大口喘氣,對即將到來的死亡毫無觀感的他按下。使其與他母親的身體疊合,聽著他們的呻吟,喘息,感受著他們肉體之間的激烈碰撞。然後便再次舉槍,頂住陳凱的後背,摳動扳機。
電影電視裡經常出現的那種近距離為人擋子彈,使之無法穿透地可笑畫面並沒有在那一時刻出現。他們母子被這一發子彈擊穿了各自的身體,鮮血霎時便湧了出來,一些皮肉跟碎骨被更是被高速旋轉的彈頭帶出,在四下飛散,甚至,濺在我的臉上。刺鼻的血腥味,濃重的體液,腦漿味,混合著槍口所帶來的硝煙味,一時間都在我的鼻翼間縈繞,迴盪。
看著父親倒臥,母子相擁而死的淒涼場面。我沒有憐憫,沒有恐懼,內心更沒有升起任何異常,能夠讓人感到不安的情緒。鎮定地用床上的被子擦去殘留於身上、鞋上的火藥殘留物跟血汙,在衛生間洗了把臉,弄乾淨上面的肉渣骨沫後,我便跟同時清理完現場的妍舞,還有等在門外的海建一同離開了這棟房子。
至此,他們一家三口,連同住在一樓,預先被妍舞捏斷頸骨致死的小保姆,全部喪生,無一倖免————「手槍擊發前把所有的精力用在瞄準上,那是十分愚蠢的,因為瞄得再準一扣就跑掉了,一般的要領是在一個區域裡晃動,關鍵是增加對板機的壓力直至擊發。要記住,手槍和自動步槍的射擊要領完全不同,畢竟自動步槍一般都是雙手————」
就在我冷漠微笑,回想剛才在那裡大開殺戒的場面之時。坐在駕駛座上,卻並沒有啟動車子的妍舞正對我講解著一些關於射擊的動作要領。
我邊聽,邊瞟了眼縮在我身側的海建。此時的他面色煞白,表情惶恐,滿身的肥肉也都在不住抖動。這一天以來的經歷肯定在他心裡留下了深刻烙印。我非常理解他此刻的心情,那種與鮮血交織的Xing愛,死亡。普通人,換句話說就是沒有見過那種事情的人,心理層面的衝擊一定是巨大的,甚至是毀滅性的。
兩個月多前初夏夜晚,東海大學後門外的野地那兒,我的表現,不是和現在的他一樣?呵呵,不過那次————想到此,我擺手止住了妍舞的講解。拿出煙盒,取出一根,然後把它塞進了海建那依舊在發顫的嘴巴里,並用火機引燃。
「咳咳咳!」
茫然無措的他不自覺地猛吸了一口,煙氣倉促入喉下,刺激得他一陣劇咳。身體同時也蜷縮得更加厲害,完全如同那體積龐大的肉蟲一般。
我擺著笑臉,拍了拍他的肩頭「你又沒靠近,只是隔著門縫看了眼。有那麼可怕嗎?」
「沒,呃,沒有——」
「行了行了。」
見他這副戰戰兢兢的樣子,我再無多話。隨手拿起從房子帶出來的陳凱手機。看著螢幕上顯示的那一個剛才陳凱母子亂侖時所打來的未接來電,默然思索。
未接來電所顯示的名字我很熟悉,大東。這個陳凱的高中同班同學兼死黨,曾經和另一個陳凱的死黨光鋒一起,共同看見過陳凱玩弄奸辱我媽的場面。
現在陳家已被我滅門,接下來,就該輪到這兩個傢伙,以及當初那些知情者了。
簡而言之,這兩個人高考落榜後都沒有復讀再考,或者花錢上大學。大東走了陳凱的門路,進了他表弟,也就是那個叫馬本亮的傢伙他父親所開的物流公司。而光鋒,則跟著在廈門開店做生意的父親那裡打下手,不過到也經常回來。此時距離國慶長假僅餘兩天,這幫人,在我看來又要湊合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