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人秀,聽說公司給他接了新的廣告和本子,還有數不盡的採訪和邀約。等年尾一翻過,到了電影宣傳期又是一片兵荒馬亂,趕的是春節檔,不熬到年後不得安生。
前前後後算起來,怕是半年都見不到。
這麼一想,林琅心裡苦得像吃了五斤黃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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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琅,生病了嗎?親戚來了?”在為棚拍借衣服的路上,見林琅無精打采的,元可關切地問。
林琅搖頭,“天熱,沒力氣。”
“那我請你吃冰淇淋?”元可眼珠子滴溜溜地轉,“不要覺得過意不去,正好我也想吃。反正商場就在前面了,我先去趟洗手間,你幫我買啊。”
“你要吃什麼?”
“Frozen Yogurt!零熱量,特別健康!我要原味的,幫我隨便盛一點,你的那份算我賬上,我辦了他們家的充值卡。”她說著,從包裡取出一張卡片,“記得在負一樓。一會兒我先上去了。”
一進商場,元可就急匆匆地去乘電梯。
她那個樣子,不太像趕著上廁所,畢竟洗手間一樓就有。
但林琅不虞有他,轉身下樓。
工作日上班時間商場人少,那家店平時排得人山人海,今天很快就結賬了。林琅提著兩份酸奶冰淇淋站在三樓的服裝專櫃門外,看著元可在小沙發上和一個年輕女人相談甚歡。
對方穿印花一字肩連衣裙,晃眼的藍寶石耳墜襯得她愈發膚如凝脂。收銀臺前兩個穿統一制服的店內導購站得很是嚴肅,臉上的笑容彷彿凝固了一般。
元可背對林琅,從挎包裡掏出了什麼遞過去。
那個女人笑吟吟地也沒推辭,直接收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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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一路元可心情很好,每句話的句尾都稍微抬高了語調。
“剛才那個女人是誰?”林琅好奇地問。
“什麼女……”元可臉色微微一變,想要糊弄過去,又意識到可能已經被林琅看見了,猶豫了一下,索性告訴她,“哦,她啊,那個服裝品牌的老闆啊。”
老闆?
林琅記得這是個國內原創品牌,才興起不久,還在品牌推廣期。她和元可會來這裡借衣服,是副主編關藍吩咐的。聽說要和《私享》合作幾期,還會在雜誌上投放廣告。
這個廣告最初是關藍聯絡的,按照公司規定,拉到廣告的人事後能分12%的提成。
而元可這時候私會品牌老闆,莫非是想抄近道?
這麼做,豈不是和關藍對著幹嗎?
元可見林琅問得小心翼翼,滿不在乎地笑著說:“我大學一畢業就來《私享》了,雖說算不上披星戴月,也絕對是兢兢業業,但《私享》這個疲軟的樣子你也不是沒看到。陶老大是三刊的老大,對我們可能顧不過來,但關藍她除了資歷老一點,哪有為雜誌全心付出的樣子?我只不過給自己爭取點機會,反正她還沒簽合同。”
關藍的確不是個性強烈的人,哪怕是發怒,依舊是溫言軟語的,元可之所以敢在背後說領導的小話也是看準她這一點。
可林琅覺得,《私享》愛人版能在三刊中保持月銷量第一,與關藍對欄目和文章的敏銳把握有很大關係。
她甚至能感到,不愛張揚的關藍其實是一頭不愛發威的猛虎。
***
兩天後,欄目的棚拍結束。
元可興沖沖地告訴林琅已經和品牌談妥,籤合同了。而關藍在這兩天確實沒表現出什麼不一樣,這讓林琅有些困惑。
從攝影棚出來已是晚上八點。由於回家途中會經過雜誌社,元可和林琅告別後獨自把幾個大袋子放在編輯部。她事先借了鑰匙,確定四周沒人,放好了便鎖門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