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不致命,所以在處理上沒讓她太傷腦筋,只不過失血過多,以至於一時體力不支,在調養上應該不會太費事才對。
一切打理妥當後,她鬆了口氣,坐到床邊打量他。
他有一副極好看的相貌。斂眉軒然,鼻如懸膽,優雅的薄唇緊抿著,沒有一般江湖草莽的粗獷味,是如此的清逸超凡,儘管只是這麼靜靜地躺著,卻自有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尊貴。
一般人不會有這樣的氣質,他的來歷必定非比尋常。
再者,他裝扮不俗,一看便知必是出於王侯將相之家。
柳心棠出神凝思,目光流連在他俊美宛如天人的容顏上,不捨移去。
她得承認他真的很俊,俊得優雅、俊得出塵,縱然此刻是落難的狼狽,亦絲毫無損他渾然天成的高貴清雅。
這一發怔,竟教她給看痴了。
稍一回神,她赧紅了嬌容,強行收回莫名眷戀的眼光。
天哪,柳心棠,你居然對個昏迷的男人心神盪漾,這要教人給瞧見,那多難為情呀!
收拾起一瞬間的意亂情迷,柳心棠沒敢再多看他一眼,窘澀地匆匆退出房門。
“棠兒。”
一聲叫喚,使她收住步伐。
“爹。”她趕忙迎上前去,將長年沈纏身的父親扶到椅中,免不了又是一陣叨絮。“您身子骨不好,怎不在房中多休息一會兒?”
“一把老骨頭了,好不好得了都無所謂。”他真正放心不下的是這乖巧貼心的女兒,這些年強撐著病體折騰,只是不忍丟下心肝寶貝孤苦無依地面對這人世。
自從他那老伴撒手人寰後,他們父女倆便一直相依為命至今,這一熬,十數年也就過去了。或許沒孃的孩子總是格外早熟,小小年紀的心棠很曉得體諒他,從不任性哭鬧,懂事堅強得教他好生心疼。
然,他也深知留下自己這副不中用的身子只會連累她。女兒孝順,未曾有過半句怨言,他卻不捨得耽誤她的青春。
他只是在等!等一個能真心疼惜他女兒的人出現,唯有見她覓得穩定的依靠,他力能心無掛礙地放手。
思及此,柳老爹抬起眼,一手輕輕撫過女兒絕美脫俗的容顏,低低嘆息。“棠兒,你今年也二十了吧?”
“是的,爹。”柳心棠不明白父親為何突然提及她的年齡。
“可有意中人?”一個人,能有多少雙十年華?女人的青春有限啊!豈能虛擲?
棠兒不是沒人要,更明白的說,她擁有一張所有女人夢寐以求的絕世容顏,只要是男人,少有不為她失魂傾倒的,但是她卻選擇了避開塵世紛擾,住到城鎮之外的偏郊,埋沒了自身百年難見的絕色之容,無爭無求地陪伴老父度過年歲。
“提這個幹什麼呢?我又沒打算嫁人。”她挨著父親撒嬌。“棠兒要永遠陪著爹。”
“說什麼傻話!”他豈能陪她一輩子?唯有趁青春年少,尋個好人家託付終身才是要緊,偏偏他的傻女兒卻一年蹉跎過一年,教他如何不憂心?
她不急,他可急了!
“那個雷大少──”
“爹!”柳心棠沒等他說完便立刻截斷。“那種不學無術的浪蕩子,您耍我嫁他?我寧可出家當尼姑!”
父親口中的雷大少,是縣太爺的獨生子,半年前在山上迷了路,誤打誤撞地碰上了她,從此便痴纏不休。
這當中,他曾多次差人上門提親,全教爹給婉拒了。
此人風評不太好,平日魚肉鄉民,仗著自個兒父親是當地父母官便橫行跋扈,標準的紈子弟。
所以說,她豈能將終身託付給這種人?
“爹不是這個意思。”柳老爹為女兒的強烈反彈感到好笑。“我是要問你,這雷大少對你還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