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九個人好好談談,至少別繼續欺騙人家,否則良心上過不去。
“雪白的紙是很珍貴的哦,比你們用來書寫的皮革和布帛還要珍貴,讓你們看看我大唐孩子用的東西。”
徐依瓏準備跟小貝幾人好好談談的時候,小貝拿出來一個本子,很簡單的大白字本,外面的皮兒是一個麻紋的水墨畫,上面有兩行字,為‘不經一番寒徹骨,哪得梅花撲鼻香’,字寫的就跟梅花一樣,傲骨嶙峋。
徐依瓏從未聽說過誰寫了這個句子,而且那字他也不曉得叫瘦金體。
他唯一承認的是說的很有道理,而且寫的不錯,無論是內容還是字型。
但現在這一切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小貝的宣傳。
“只要你們到了大唐也可以有機會使用上這麼漂亮的紙,白不白?來,讓我們的小珠姐姐給寫幾個字。”小貝把一支鉛筆遞給旁邊的小珠。
小珠很靦腆,不愛說話,跟小海一樣,他倆在一起的時候卻有著共同的語言,經常是小珠幫小海畫圖,小珠總是能夠很隨意地畫出一條小海計算時需要用的線,非常準確,所以小海認可了這個未來的媳婦兒,而且還總幫著小珠計算一幅畫的尺度,尤其是黃金分割線,算那的那叫一個快。
刷刷刷幾下,在小遠的配合中,小珠把字寫到潔白的紙上,內容簡單,是一首小遠臨時寫的兒歌,只不過在說兒歌的時候小遠看了眼徐依瓏。
“是不是很好看?”小貝接著進行自己的文化侵略。
“小~貝姐,什麼?”一個部落中比小貝小的孩子用他的剛剛學會的話問道。
正常來講他應該問‘小貝姐姐,寫的是什麼’,但他不熟悉的唐的文化,姐姐這個重疊起來的字一叫,就把距離給叫遠了,親近的人通常只稱呼一個字,哥、姐、爺,重疊的用法又親自的話那是連用,就是稱呼哥哥和姐姐,哥哥放面前,是哥,而後接姐姐,姐姐放前面,是一個姐,而後稱哥哥。
部落中的孩子哪曉得中華文化的博大精深,他們只能按照自己所學到的去理解。
徐依瓏也不曾糾正人家的稱呼,他現在考慮的是,小遠究竟寫了什麼。
其實即使小遠寫的是,一二三四五六七,七六五四三二一,徐依瓏也不會嘲笑,他不敢,他不想再被小遠教訓一回。
徐依瓏知道,人就是這麼奇怪,當一個身家有幾百萬貫的人,他穿一身粗麻的衣服,別人看到了會誇讚;一個人有幾貫錢卻非要穿絲綢,別人看到了也是嘲笑。
寫文章的時候也如是,一個可以寫出古典文學的人,即使他行文過程中用的是通俗,看的人也不會貶低他,因為知道他有什麼底蘊,而如果連古典都寫不出來,非要裝著去寫,即使在文章中用了幾個看上去很像樣的詞。別人也瞧不起。
看行文就能看出來。很簡單,不同的語境用的是不同的詞,生搬硬套,只是貽笑大方。
徐依瓏知道小遠的底蘊,即便是兒歌,他依舊要認真對待。
小貝看看小遠寫的兒歌,朝旁邊的小強使個眼色。小強馬上從包包中拿出來一個口琴。
“姐姐寫的彩雲追月,開始。”小貝點點頭,示意。
‘咪唆~咪來哆唆拉哆~哆,哆哆哆哆,唆哆,哆。哆哆,唆哆,哆,哆哆,唆~拉哆來咪唆拉~~~……。’
小強一個簡短的前奏接出來,馬上進主旋。
小貝就在‘唆~拉哆來咪唆拉~~~’的第一個音響起時開始念兒歌。
“我們剛相見,玩到小河邊。沙子堆高高,泥巴抹在臉。你說我調皮。我說你憨憨。一個棒棒糖。咬開分兩半。對著笑呀笑,嘴中一樣甜。有那麼一天。你說要走遠。手指拉勾勾,山水也思念。不知於何旬,不知又何年。難忘沙灘畔,還有水潺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