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榮祥道:“‘金蘭牧場’的她跟牲口,本就引人覬覦。”
美場主道:“要是那樣,憑他,下手硬討應不難!”
“還有。”馬榮祥道:“我不知道該不該往那上頭想
美場主截口道:‘我懂你的意思,我也曾經想過,可是你我都知道,他並不願意來,是不是。’
馬榮祥道:‘他是不願意來,不過我擔心他是以退為進——’
美場主‘呃!’了一聲。
馬榮祥道:‘場主看見了,他還是來了。’
美場主道:‘那不是他要來,是馮逸奇的知會,咱們把他接來的,而且說好的,只是做客,馮逸奇咱們不是不知道,絕不可能跟他串。’
馬榮祥道:‘這也是讓我唯一放心的一點。’
美場主沒說話,轉身走過去坐下,半晌沒說話。
馬榮祥忍不住問道:‘那麼場主的意思是留——’
美場主這才說了話:‘老實說,我並不是非留他不可,你也知道,咱們牧場並不是那麼缺人,只是像他這種好手,當面錯過實在可惜,要是讓別人拉了去,那更讓我後悔——’
馬榮祥沒說話,顯然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這樣吧。’話鋒微頓之後,美場主接道:‘看明天早上,明天早上他要是非走不可,就想盡辦法留他,他要是改變初衷,自己願意留下,就不留他,除了他。’
馬榮祥為之一怔。
美場主道:‘我知道不容易,可是牧場這麼多人,我不信想不出法子,連個人都除不了。’
這種殺人的事,她說來居然稀鬆平常,面不改色,她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就可想而知了。
馬榮祥似乎也司空見慣了,沒有震動,也沒有驚異,只恭恭敬敬的答應了一聲‘是!’然後退出小樓走了,很快的消失在小樓外的夜色裡。
站在燈下的美場主,美而動人的臉上,浮現起一種奇異神色,奇異的令人難以言喻,但是覺得出,那更動人,也有點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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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不,只能說這半夜,李豪睡得似乎很香甜,是很香甜,等他醒來天已經大亮了。
醒來不但看見了光亮,也聽見了人聲。
人聲來自屋外,有點吵雜,像是聚集了很多人,但是聲音並不大。
李豪忙披衣而起,匆匆擦把臉,出去開門一看,他嚇了一跳。
屋外都站滿了,馬榮祥、雷超、查英都在,近百個,黑壓壓的一片。
他看怔了,只聽馬榮祥道:‘老弟,起來了。’
李豪定過了神,有點不好意思的窘笑道:‘我睡過了頭。’
雷超扯著喉嚨道:‘做客的本來就該起在主人後頭,不然客人一個人幹什麼?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中氣足,提足精神,就醉酒已經醒了沒事兒了,還挺快的。
一句話聽得大夥兒都笑了。
李豪笑著問:‘馬爺,這個幹什麼?’
馬榮祥道:‘雷頭兒他們聽說你今天早上要走,連活兒都顧不得幹了,特地等在這兒留你。’
李豪的笑意凝住了,消失了,他看了看雷超等等道:‘各位的抬愛實在讓我感動——’
雷超道:‘別說什麼感動不感動,咱們是不打不鬥不相認,我們對你算是服了,像你這樣能讓我們服氣的人,我們怎麼能放你走。’
李豪道:‘各位千萬別這麼說,我是承讓——’
‘算了吧,老弟。’雷超道:‘我們這些人雖然算不上什麼好手,可是也都學過練過,還不至於連人家的斤兩都摸不出。’
李豪道:‘不管怎麼說,各位的好意我只能心領——’
雷超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