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時間肯定來不及,而且還會跟他碰到。
昨晚他先上不上不下地?吊著她,怎麼都不肯給她個痛快,將她折磨個半死不活, 後面又摁著她往死裡折騰,她連罵一句“王八蛋”都得緩三口?氣才能?罵出來。
她偷偷摸摸溜出門前, 在小黑板上留下了三個大字“王八蛋”,走到臥室門口?,又退了回去,在後面又加上了個“x10”,現?在她頂著這涼颼颼的小秋風,每蹬一下車蹬子,大腿根還在哆哆嗦嗦,她很後悔當時沒在後面再加兩個零,譚溪月又打著顫踩一下車,心想,不夠,至少得加三個才行。
後面有汽車駛來的聲音靠近,不緊不慢地?跟著,一直沒有鳴笛,譚溪月也沒有回頭?,這條路很少有人?走,開車的更不會過,村裡開車的也沒幾個。
她往邊上騎了騎,把路給他讓出來,車向前開了段,和她平行,譚溪月目不斜視,蹬車蹬得氣定又神閒,一隻胳膊從降下的車窗內伸出來,手裡拿著她忘在衣架上的那件風衣,譚溪月用力一踩,腳踏車超過汽車的車頭?,她的肩膀蹭著風衣擦過。
過了幾秒,車又跟上來,這次風衣換成?了絲巾,譚溪月再往前踩,絲巾又換成?敞開蓋的保溫杯,她又蹬了兩下,最終決定不跟自己過不去,她是真?的有點?兒渴。
她腳踩到地?上,叉住腳踏車,一手撐著車把,另一隻手拿過從車裡送出來的保溫杯,看都不看他一眼,她先是吹了吹氣,小心地?喝了一口?,梨水不涼也不燙,喝起來剛剛好,她又仰起頭?,喝了一大口?,餘光裡看到搭在車窗上的那隻胳膊有些不對,她偏過些頭?看向他,眼神晃了下,梨水嗆在嗓子裡,她捂嘴咳嗽起來。
陸崢推門下車,微風拂來,掀開黑色大衣的一角,他的手放到她的背上,給她輕輕拍著,譚溪月慢慢緩過來,她又看向他。
大衣穿在他身上的效果,比她想得還要好,眉眼深邃,肩寬背直,偉岸中又添了些硬挺的好看,只是再好看,現?在也是二十多度的天氣,她就是穿件薄風衣外套,也只是早晨穿一會兒,中午不到就得脫。
譚溪月掃一眼他額前浸著汗溼的髮根,本想當看不到,最後實在沒忍住,嘟囔一句,“熱死你得了。”
陸崢展開風衣,披在她身上,一手接過她拿著的保溫杯,一手給她撐住車把,譚溪月將胳膊伸進風衣袖子裡,穿好,又整了整衣領,眼睛落到他大衣裡面,他平日很少穿襯衫,今天還穿了件黑色襯衫,更顯成?熟沉穩。
譚溪月剛要收回視線,又定住,她揪住他襯衫的領子,傾身靠近他。
陸崢眼裡有戲謔。
譚溪月耳根更紅,她盡力冷著臉,將他襯衫最上面敞開的兩顆釦子一一系上,像是不放心似的,又用力按下去,嚴肅且鄭重地?提醒他,“你今天都不許解開釦子,一顆都不能?解。”
陸崢唇角生笑,譚溪月踢他一下。
飛遠的那隻蝴蝶又飛了回來,落到她頭?發上,又轉到他的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