瘩。
當他還不知道自己唱歌能噁心到人的時候,他還可以淡定的和尹空郡說話,眼下他已經知道事情沒有之前想的那麼簡單了,就算只看到經紀人的名字也讓他不由底氣全消。
時缺接了來電,尹空郡的聲音有些喘,也不知道是剛做了什麼,“聽說你今晚被宣佈回到席家了?恭喜恭喜!”
“……”時缺稍微提起了一些底氣,“你只有這句話要說?”
尹空郡大笑了幾聲,裡面乾笑的成分不少,估計是聽出了時缺語氣裡的不耐煩,“哪有,我的大明星,我這不是打電話來關心你嘛!”
“……說正事。”時缺舔了舔嘴唇。
山裡的溫度太低,他只不過是在陽臺上站了一陣,手指就開始發冷了,臉也被寒風颳的有些疼,尤漠柔弱的體質開始抗議了。
“阿漠你越來越不好照顧了,我最近帶的新人比起你來真是溫柔可愛多了!”尹空郡嫌棄的說著,轉了話題,“演唱會的時間定下來了,在三月底,公司希望你過完年就開始做準備,所以大概二月中旬我會去席家接你。”
時缺安靜了一陣,在心裡默默的把演唱會三個字咬爛嚼碎之後倒進了角落,選擇性的忽略了尹空郡說的時間。
他現在這種聽到自己唱歌的聲音就忍不住嫌棄自己的狀態,實在是不好意思再去面對那種和他不在一個世界的東西——演唱會什麼的他真的不知道那是什麼!
“阿漠?”尹空郡試探的喊了一聲。
時缺捏了捏已經凍得開始發紫的手指,“知道了。”
尹空郡又停頓了一會,才開口說道:“那好,你在年前也不要太鬆懈了,好好的把狀態調整回來,明天我會把演唱會相關的文件發給你,你仔細看看。”
再次被演唱會三個字刺激到,暗地裡吐了一口老血的時缺艱難的擠出了幾個字,“好,我掛了。”
拿著手機的手還沒來得及伸直,時缺就看到通話介面已經被關閉了,他沉默的看了一陣已經灰掉的尹空郡三個字,突然有了一種撂攤子不幹了的衝動。
他連死都不怕,卻愣是被幾首歌折磨得再也不想聽到那幾個字的地步。
發著愣在陽臺上站了一會兒,大腦裡熟悉的疲憊感又泛了上來,時缺按了按額頭,轉身準備回房間休息,手機還沒有放進口袋,就又震動了起來。
時缺努力睜大眼看手機來信,聯絡人一欄裡的五個字讓他又有了一種內傷的感覺——親愛的阿白——想都不用想是哪個放棄治療的二貨改的。
Honey!年後再見,記得要想我!
“……”
這貨果然趁著他晚上精神不振跑了。
這貨果然發簡訊也這麼噁心。
這貨找死!
……
腦海裡被刺激出來的念頭一個又一個的滾過,時缺顫抖著已經開始不聽使喚的手指好不容易把那條刺激眼球的簡訊刪了,回頭看了眼遠處的大鐵門,果然看到了一輛顏色騷包的車筆直的開出了大門。
時缺其實是個教養很好的男人,雖然心裡陰暗面不少,城府也深,但是待人禮儀方面的確是個紳士,只不過現在,他非常的有一種衝著魏白那輛騷包車比個中指順便翻個白眼的衝動——如果他還能靈活的操控他的身體的話。
在短時間內被先後內傷,時缺扶著牆,面無表情的慢吞吞往房裡走,宴會還只進行到一半,樓下大廳依舊喧囂,他遙遙看了眼,突然覺得自己曾經混得如魚得水的世界現在離自己不是一般的遙遠。
停頓了幾秒的腳步再一次邁開,時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臨著喧囂的地方,越來越發昏的大腦和愈發沉重的眼皮讓他沒有精力再顧忌其他事情。
好不容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時缺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