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兩個女人的手上。
我知道她接下來要打什麼注意,我會讓她如意,也不會讓她太如意。
從蕭夫人手上接過青鋒寶劍,我一步一步地朝楚澤西走去。杏黃色的紗袖纏繞在清湛的劍鋒上,剛與柔,冷與暖,兩種極致的美感,讓人失了神魂。
殺人美嗎?是的,一種悲哀的美。
父親終究對我是殘忍的,他要我去殺自己的哥哥,為了保住楚家其他的兒子,也為保住楚家最後的實力。
他說:“你連自己的兒子都敢殺,弒兄又有何懼?為了楚家,你必須這麼做,你不能讓蕭家趁機管制整個東瑜。悅容,父親求你,除了你沒人能幫父親了!”
楚幕北病重臥榻,實則慢性中毒,皆是蕭家乾的好事,也是蕭家陰謀的開始。楚幕北提放了枕邊人這麼多年,最後還是著了她的道。他告訴我:“我這輩子只愛過兩個女人,一個千方百計想害我,一個背叛了我愛上我的兒子。”
其實,楚幕北最大的錯誤,不是愛錯了人,而是這麼多年來不曾早立繼位者,冷眼旁觀各房夫人少爺互鬥以穩固自己的權利,才會導致今日眾子奪嫡的惡局,讓蕭家有機可趁。到最後他只能以錯就錯,殺了那個愚蠢地受到蠱惑而被推向風口浪尖的兒子,以保住其他的子子輩輩,而我則成了他彌補錯誤的執行者,因為我是金陵的監國夫人,是東瑜的十姑娘,是他所愛之人為他生下的女兒!是因為,我楚悅容在世人的眼中夠無情,夠冷血!
弒子皆可,何堪弒兄?
兩名侍衛上來架住楚澤西,拖到我的面前,抓住他的頭髮往後一拉,楚澤西一臉痛苦地面向我,眼中藏著恐懼:“十妹。。。。。。你、你不能這麼做,我是你哥哥!”我一言不發,緩緩地提起了劍。楚澤西驚恐道:“不!不!你別殺我!我沒想過要針對你和十一弟,是有人指使我這麼做的!”蕭夫人打破了沉默,突然發問:“指使者是誰!”
司空夫人和楚沐曉瞬間慘白了臉,楚澤西支起手正要指正,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一劍狠狠地對準他的心窩刺下去。他難以置信地瞪大雙眼看我,扭曲著臉痛苦道:“我是你兄長,你真的殺我,你真的。。。。。。好狠的心。。。。。。”口嘔鮮血,癱倒在地。
內殿響起“啊啊啊”的尖叫聲,我神色不變,下令讓侍衛將楚澤西拖下去。蕭夫人冷眼看我,我關心道:“孃親,惡賊已被女兒除去,請原諒女兒嫉惡如仇,下手過狠,有沒有嚇到你?”蕭夫人淡淡道:“無妨,只是可惜了,沒法揪出背後主謀,讓真正的亂賊逍遙法外。”我回道:“楚澤西陰險狡詐,分明是他自己企圖作亂,死到臨頭了還想誣陷別人拉人陪葬,孃親不要上他的當。”蕭夫人深深看我,淡不可聞地笑了:“悅容說的有理。”我暗暗舒了口氣,幸好她沒當場向我發難。
青鋒寶劍還在嗒嗒滴著血,在青石地板上濺出哀豔的紅梅,朵朵刺目。我環顧四周,厲聲問道:“父親臨終託我空白遺詔,命我代其冊立新公,你們有什麼異議嗎?”眾人經我恫嚇,皆一致搖頭。我又問司空夫人和楚沐曉:“三娘和二哥對此有意見嗎?”他們早已被方才一幕鎮住了,頓覺自己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驚魂過後身體發虛,皆疑惑地看向我。
我知道他們困惑什麼,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剛從楚澤西分明是看著他們母子倆的眼色行事的,我卻視若無睹,不惜與蕭夫人對著幹,也要放過他們。是的,我是故意的,司空夫人不能死。二哥楚沐曉統領八萬禁衛軍,司空夫人母憑子貴,有絕對的權威與蕭夫人分庭對抗。淑夫人經過此事多半要被人落井下石就此失勢,若司空夫人也失勢了,這東瑜後庭不就只剩下蕭夫人一人獨大了?蕭家日後想對東瑜暗渡陳倉豈非成了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司空夫人和楚沐曉還在發愣,我再度重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