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下,為何要冒然出手?而如果他們知道我們的底細,就該明白,襲擊宗室子弟,襲擊親王、郡主會有多麼大的麻煩,會招致朝廷多麼嚴厲的報復,就算準備揭竿而起了,也不應該有這樣的戰略失誤。”
“亂賊造反,求得是名利富貴,不是送死,而河畔受傷的襲擊者,在傳送陣啟動之後,竟然齊齊自殺——這是死士行為。就更不必說,荒草叢裡存在傳送陣,本就是不合理的,而且傳送陣啟動的太快了,若非早就打定主意逃離,怎會有這樣的安排?”
李曄搖了搖頭:“疑點太多了。”
皂衣官差臉色發白,但仍是強作鎮定:“這些都只是推測罷了,就算亂賊行為反常,那也不能說就是旁人假扮的,我們對亂賊知道的不多,誰曉得他們有什麼圖謀!”
李曄輕笑一聲:“你說的不錯,若只是這樣,我就認定襲擊者是你們的人,的確太過武斷。然而宋遠橋在村子裡找到的那名老農,卻是你們的破綻。問老農話的時候,我讓上官傾城去摘柑橘,踩壞了莊稼,老農卻熟視無睹你種過地嗎?可能沒有。”
“若非如此,你就應該知道,農夫對莊稼有多看重,哪怕我們身份尊貴,哪怕上官傾城踩壞的麥子並不多,農夫就算不急眼,也一定會心痛萬分。你可敢把那名老農,再找出來讓我問問話?”
皂衣官差手指微動,差些就要忍不住出手,將李曄滅口,他看了一眼宋遠橋,終究是忍住了,繼續狡辯道:“安王的想象力真是豐富,但你卻忽視了一點,我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李曄看著皂衣官差:“你們當然有你們的目的。這個目的並不難看出來。你們是為了山上的道觀吧?”
皂衣官差雙目陡然睜大,滿臉不可置信。
李曄嘆息道:“我不知道李冠書跟山上的道觀,到底有什麼過節。但我卻知道,李冠書要除掉這個道觀,只是他沒有這個能力罷了。”
“正因為沒有這個能力,李冠書才需要給道觀安上一個謀反的罪名,來藉助朝廷的力量,將道觀毀滅。所以,從始至終,都沒有禍害村子的亂賊,這只是你們給道觀的栽贓。”
“栽贓完了,還得有人來給道觀定性定罪名。李冠書在朝堂上勢力頗大,所以他透過一些運作,讓我們來查這件案子,這真是一個絕妙的安排。因為我們這些宗室子弟,涉世未深,之前也沒怎麼出過長安,沒有世俗事務的磨礪,無論是心性還是才智,都相對簡單。”
“我們在羅坪村遇伏,必然惱怒,對亂賊痛恨萬分,在村子裡探查一番,得知了襲擊者的‘身份’,也不會懷疑什麼,只會想著報仇雪恨和立功表現透過考核,所以不會考慮太多,而牛首山道觀的亂賊身份,就這麼被坐實了。”
皂衣官差臉上肌肉一陣抽動,他深吸一口氣,看李曄的目光充滿驚疑:“可是酈郡主他們,已經去道觀了,如果這事真是這樣,她們會發現端倪的。”
李曄笑了笑:“所以你們安排了今夜的襲擊,如果我所料不差,你們已經透過傳訊玉簡,聯絡了酈郡主等人,讓他們趕緊回援了吧?所以酈郡主她們,根本到不了道觀。”
“而經過今夜襲擊,我們勢必對亂賊更加驚懼,不敢再去道觀,更何況,這裡還死了一個親王所以宗室子弟們,會趕緊離開,以免陷入更深的危機。酈郡主見我死了,哪怕不萬念俱灰,也不會再想去道觀,李靖安沒有酈郡主相陪,也不會孤身犯險。”
皂衣官差嗔目結舌,看李曄的眼神像是看怪物:“你你竟然連這些都想到了?”
“怎麼,現在承認了?”李曄哂笑一聲,“招得挺快。”
皂衣官差拔出了長劍,“我承認了也沒關係,只要殺了你,這事就沒人知道。先前七人聯手襲擊,能殺你最好,不能殺你,我們再動手,現在也不過就是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