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個大媽過來問價,只是嫌貴,但卻對活魚愛不釋手。哪個年代市場上沒有活魚賣,剛打的活魚極其稀少,只有到捕撈現場才能買到。大媽最終咬牙買了四條活刀魚,說是女兒小孩剛滿月,回去給女兒下nǎi用。
這時圍上來問價的人越來越多,有人憤憤不平,責問虞松遠,“小夥子,你殺人吶,為什麼比市場貴這麼多?你這是擾亂市場秩序。”
虞松遠說:“這全是我剛釣的,剛出水,連泥水都不沾,所以才貴。”一些人還在吵吵,虞松遠有點惱,“嫌貴你們可以去市場買死魚,沒人攔著你。死魚確實便宜,能和活魚比麼?再說,這季節在市場你能看到鱸魚麼,還是活的?”
正在糾纏著,這時一個衣著光鮮的中年男人擠了進來,用雙手拿起一條鱸魚看了看,急促地命令道:“快,快把魚收起來,快跟我來,我全要。”
“為什麼?買魚在這談,一手錢一手魚,不買魚免談。”虞松遠有點jing惕,男人一臉jing明相,讓他缺少信任感。
中年男人掏出工作證在虞松遠眼前晃了晃,然後說:“你真是死腦jing。我是這家大飯店的經理,這些魚我全要了,快!”
虞松遠堅持:“先談價格。”
男人火了:“你再他媽的囉嗦一會,魚就都乾死了,一分錢不值,還談個**毛。要賣就快點,我們這麼大飯店能訛你啊。”
虞松遠咬咬牙,裝起魚就要跟他進飯店。
第二十九章 胯下之辱
這時,先前談價格的幾個人又抓住他的胳膊不放,要買幾條魚。虞松遠說:“對不住了各位,下一週我還在這裡。”
一個大嫂抓住他的胳膊小聲說,“這個開飯店的不是好人,小夥子你小心點。”
“謝謝你大嫂,我有數!”虞松遠向大嫂點點頭,還是跟著向飯店走去。
走進飯店,中年男人比虞松遠還急,把袋子往秤上一稱,二十七斤六兩。然後,便將魚兒連同水草迅速全部倒進水泥池內,還讓一名廚師趕緊去找礱糠。
由於天涼,又未沾泥水,連夏天時離水即死的紅魚都還活著呢,經理臉上笑開了花。圍著的幾個廚師,和一個穿得花枝招展、卻庸俗不堪的年輕女人,都高興得手舞足蹈起來。
中年男人對虞松遠解釋道,“我們晚上有一個重要的接待任務,是縣裡安排的,要接待抗戰時在這裡打過遊擊的幾位老首長。選擇我們這裡接待,就因為我們飯店的招牌是活的灌河水鮮。可今天活魚採購不到,縣裡點名的灌河鱸魚,因季節不對更是弄不到。這不,正焦頭爛額呢,小夥子你來了,你可救了我的命了。”
說著,拿出錢夾,從中數出十張十元的大票子,遞給虞松遠。虞松遠嚇了一跳,“太多了,不值這麼多的。”
經理說:“我叫劉道華,我開飯店就是憑一個‘義’字。對義氣的人講義氣,對仗義的人講仗義,對不要臉的人我也不要臉。我看得出,你不是捕魚為生的人,這魚是你親手剛釣的,不假吧?”
“我是學生,這是我釣著玩的。”
“我說一百元值,它就肯定值。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
見虞松遠不解地看著他,經理說,“這些刀魚、紅魚,現在都是活的,晚上下鍋之前,先讓首長們看一下活魚,給縣裡、給飯店可增大光了。就這一下,比什麼廣告都厲害。你想,以後縣裡的重要招待,還不全放在我們店啊。”
“就這,也不值一百元哪”
“我沒說完。還有十五條灌河四鰓鱸魚,而且還是活的。這種大鱸魚叫灌河鱸魚,是我省知名特產,聞名海內外。《三國演義》第六十八回中,名士左慈在和曹cāo共同進餐時說,‘天下鱸魚兩鰓,惟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