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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委實把我嚇得不輕,而高孝珩已迅速握住我的手。指尖捏著指尖幫我擦拭,他焦急地問道:“可是燙到了,疼不疼?”

幸而茶水不多,沒有撒到衣服上。

紫砂的壺把兒還繫著一跟同色的編繩,線繩另一端連著壺蓋,而現在原本蓋在壺口的蓋子被震出去,耷拉著垂掛在壺身上。他低著頭,額前垂下幾縷黑髮,其實他僅僅留給我一個側臉,可我還是敏銳的感受到他面上專注和擔憂。

鄭爾菡……這個姑娘究竟是誰,如果小時候都不愛吃紅棗是個巧合,那同樣是在十二歲之後又開始吃了,難道也算是巧合麼?

十二歲之前,我是一個很乖很乖的小姑娘,膽小且聽話,老師和母親都說吃糖有蛀牙,還煞有介事拿蛀牙的照片給我看,我一個害怕,便不吃任何甜的東西,上到糖果零食,下到甘蔗,甜棗。若說每個孩子童年的回憶裡都充滿了甜食,那我一定是沒有童年的孩子!

十二歲左右的我迎來了叛逆期,終於懂得反抗,不再做逆來順受的小白兔。好吧,我原本也算不上是白兔子,只是偽裝得習慣了。性子裡的叛逆和倔強被激發出來,尤其是當我知道有了良好的生活習慣,其實甜食和蛀牙並沒有那麼可怕後,我開始得寸進尺,並且一發不可收拾。

生活中永遠有人無法預料的意外和巧合。我想,隔著千年紅塵,我與鄭爾菡有些相似的習慣其實也很正常,大千世界無奇不有,世界上的人那樣多,難免會有一些在某些方面有重合。

右手被高孝珩握在手裡,正是前天高長恭用來畫押的手。他的指尖帶著薄薄的暖意,這般姿勢卻讓我第一時間想到,不久前也有一個男子,執我手,蘸上硃砂在宣紙上輕輕的按下去……

鄭爾菡……這個姑娘對他來說一定是很重要的。他越是這樣將對鄭爾菡的感情傾注在我身上,我越覺得自己在欺騙他,可我明明什麼都沒做。

這件事還真讓人煩惱。

十指連心,右手的僵硬順著血液直上心頭,當我終於從高孝珩手中抽出了自己的手時,才緩緩地鬆了口氣。然後抬眼,對上他深沉的目光,竟後知後覺的發現,說話的時候,甚至幫我拭茶漬後,他的視線始終凝在我身上,毫寸不離。

被一個男子這樣注視著,就算我的臉皮比城牆拐彎還厚,還是難免羞紅了。我是個小姑娘,沒什麼閱人經歷,這樣的曖昧氛圍顯然只會讓我更加不自在。

想了想,我終於顫顫地伸出左手,覆在紫砂壺身上,很煞風景地回答他:“不疼不疼!茶水是涼的。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昨夜的來著……”

高孝珩:“……”

實話說,當初在長安杜陵拜訪逍遙公時,我還很是理智地抱怨主人缺席是對客人的怠慢。而現在,我這裡沒酒就算了,好不容易有的一壺茶,水還是涼的,論起怠慢我應該算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了。真是世事難料,江河日下。

不過,好在高孝珩並不不是來喝酒飲茶的……其實我寧可他是來飲酒喝茶的,那樣的話,我與他之間也不至於這般尷尬了。

當然,尷尬的是我,與他無關。

思前想後,我覺得自己似乎很對不住他,先連累他被木盆打溼了衣服,後又用半壺涼水招待他,這若是傳出去,肯定會有一大撥人批評我。

我捏著一顆棗,思索著如何補救才算說得過去,以至於沒有注意到眼前他的動作。

其實他並未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僅是抬起手觸了下我的臉,滿袖梅香輕輕一晃,他的手已經收了回去。而我的心卻沒由來的狠狠一跳,然後指尖的紅棗步了和紫砂壺相同的後塵。

不同的是紅棗比茶壺輕上很多,也圓上很多,所以它跌落在桌上滾到高孝珩面前,打了無數個轉兒,才慢慢停住。

咬著唇,我把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