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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慶朝的戰力可曾跟上?武備可曾跟上?若是都不曾跟上,那開放邊市就等同於兒戲!

張蒼水回他:天下事務絕大多數起初並無法度,從無到有,從漏洞百出到無懈可擊,都不是等來的,是一路摸索過來的,照廖大人所說,等到法度齊全了,什麼都預備好了,這才開邊市,那可遲了。什麼都遲了。

兩位都是朝堂大員,說話都很有分量,語帶雙關的話又夠不少人琢磨好長一段日子了。

朝堂這邊算是出師不利,時局緊迫,拖不起,從長計議是不可能的事,只能從廖之信那兒想轍。蕭煜一門心思撲在了從哪頭開口說服這位驢脾氣的戶部尚書上,一整天都在奔走聯絡,直到暗晚了才回到他買來的小院落內歇宿,心累,沒胃口,想著到了地方直接倒床上睡一場,睡死了拉倒,開開門卻發現屋裡燃著燈呢。

蕭煜原本的身疲神怠“呼啦”一下長了翅膀飛了,耳根發熱,喉頭髮緊,總以為是個夢境,不敢信。幾步搶進去,見那人真在眼前又不知說些什麼才好,許久才傻傻招呼一聲:“來啦。”。和以前一模樣的話,就是那會兒,他剛用不多的一點積蓄買下這座院落的時候,那人過來看他,門一響,他也是這樣搶出去堵在門口,也是一肚子的話說不出來,憋久了才出來兩個字——“來啦”,挺自然的,好像天生就該是這樣,他一直在這兒守著他回來,或是掉過來,廖秋離一直在這兒守著他蕭煜回來,天長日久的,只有他們兩人。

第26章 今晚……住下麼?

廖秋離見他在正堂門口傻站著不進來,就迎上去問他,也是一句說老了的話:“可吃了麼?沒吃給你做點兒什麼?”。兩人相識至今過去十五個寒暑,大多數時候廖秋離都在為他吃沒吃或是吃沒吃好掛心,其餘的他也使不上勁幫不上忙,也就在“吃”字上還能想點兒辦法。而且在他看來,許多憂愁都是吃不好害的,吃飽了吃好了,心緒就跟著好起來,路子自然也多起來,不論如何總能想得出好法子。

“沒呢,想吃雲吞。”蕭煜本來不喜歡這種一包浮皮包著一坨肉糜的東西,但這東西做起來費時費力,而且能兩人協作,一人剁餡兒一人和麵,還可以聊點兒其他的,天晚了,說不定他願意留下來呢?

廖秋離聽了,轉身往灶房走,“還好我帶了點兒鮮肉過來,餡兒裡要加香菇麼?”

“要。還要放蝦仁兒。”

“知道啦!還要多擱辣子!”

蕭煜要幫著和麵,廖秋離不讓,把他支去剁餡兒。餡兒剁得了,面也和的差不多了,放著醒一會兒,先把鍋燒熱,放半鍋水下去,等著水開的當口,廖秋離說話了:我爹請你明天家去一趟,有幾句話想同你說。其實廖世襄不好開這個口,若是單論身份,他們一個下九流的木匠世家要找將軍王說話,怎麼說都不好說,但不說又不行,兒子是自己養的,為父的哪怕身份上再寒微,也得硬著頭皮鼓起勇氣去直面所有難以直面的事,不能躲。

“什麼話?”蕭煜原本把刀擱下了的,聽了這句話不由自主的就又拿起來,默默剁著面前的一團餡料,想是藉此平復亂如麻的心緒。岳父佬對這不三不四的“女婿”能有什麼好話,要麼撂狠話,要麼找他拼命,又或者是跪地哀求,求他放了自家兒子,不要再這麼作孽式的糾纏下去了。

“他老人家沒說,你明日得空麼?”

“行,我去一趟。”

廖秋離沒想到他能答應,聽三哥說朝堂上近來事多,本以為他勻不出空過去的,他卻一口答應下來。

說完了這幾句話,兩人又沉默了,這回先說話的是蕭煜。

“……記得剛從軍那年吃過一碗雲吞,之所以記得,是因為那碗雲吞是我兩天來吃的第一頓熱乎的飯。好像是行軍路過一處小鎮,元夕的夜晚了,百姓們都在家團圓,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