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兒想一輩子伺候小姐,不想賣風箏。”剛剛被我動用私權由“公用”隨喚小廝調為“專用”隨喚小廝的歡喜兒紅著臉答道。
“小姐,您畫的是個什麼風箏?小婢怎麼看不出來呢?”青煙仰了脖兒納悶兒了半天。
“是個笑臉哪,一個圈兒代表臉,兩個點兒代表眼睛,下邊那個月牙兒形就是微笑著的嘴呀。”我滿意地拽拽手中絲線,看著自己親手畫的笑臉飛翔在太平城的上空,彷彿預見到了幸福的未來。
“我看您還在上面寫了什麼來著。”綠水插話道。
“唔……是啊,風箏有時並不僅僅只用來承載晦氣和不幸,一些心事和秘密也可以託它帶上天去,與蒼天共享。”我微笑著仰望天空,“噯?噯?那是誰家的風箏?呀!呀!纏住了!纏住了!”
天空見鬼的又出現了一隻風箏,被高空氣流卷得與我的風箏纏在了一起,我心一橫牙一咬,誓要將那流氓風箏給扯下來。當下小手用力,硬是往回收線,起初倒也見效,兩隻風箏被拽得低了一些,已經能看清那風箏的相貌,竟然畫的是張鬼臉——好個心理陰暗的人!
我運力再扯,只聽得“嘣”地一聲……我可憐的風箏線就這麼斷了,眼睜睜地看著我那風箏在鬼臉的挾持下涎著一張笑臉跟人私奔了。
我有些怔,心中既覺落寞又覺奇異,禁不住猜測那鬼臉的主人倘若看到了我的風箏不知會做何感想——因我在那風箏上寫著:我來自千年之後,誰可與我相知相守?
【事件五 宴長夜】
垂釣·剋星
風箏事件雖然已經過去了幾天,然而我的心中仍然有些放不下那孤苦伶仃的阮老漢,身體好了之後特意去探望了他幾回,許是因為姑娘我乖巧可愛(嘔……),又許是因為我親切善良(再嘔……),再許是我……(STOP!)總之阮老漢已經不像初次見面時那樣對我假以聲色了,加上我時常開導他,給他說說笑話猜猜謎什麼的,幾次閒聊下來就把我當做了大侄女兒一樣無話不談了。
當然……敬老愛老是傳統美德,人盡其用也是生存法則。接近阮老漢並不僅僅是愛心使然,重要的一點是,我看中了阮老漢獨居的那所院子。阮老漢和阮鈴兒相依為命,現居的那套小合院兒是上一輩兒傳下來的,如今阮鈴兒死了,她原先睡的那間西廂房就空了下來,現在阮老漢一個人住著,顯得十分的空落。
我的計劃是:倘若嶽清音哪天突然翻臉,堅決不肯認我這個雀佔鳩巢的妹妹,硬是要將我趕出府去——或者生出其他什麼變故,我也好有個退路,先同阮老漢打好關係,將來租住在他家,一來有了落腳之地,二來相互也有照應。前些日子我瘋狂逛街的目的也正是為了找套便宜的住處,如今認識了阮老漢倒也省了不少事。
至於生活費方面的問題,嶽靈歌每月有二兩銀子的零花錢,幸好她不是愛花錢的主兒,攢下來的大概有二、三十兩,再加上她那為數不多的首飾——首飾店我也逛了不少家,相同商品的物價已經瞭然於胸,若拿去當鋪典當成銀兩,也不至於太吃虧。雜七雜八估算下來大約也能湊個一百來兩,以天龍朝的物價標準來說,足夠我省吃儉用過個兩三年的。
雖說現在還沒有發現岳家哥哥要趕我出府的苗頭,不過未雨綢繆,一切還是先做好萬全準備的為妙。
經過一段時間的接觸,我認為是時候向阮老漢提前打好招呼了,於是今日一大早,我既未帶丫頭也未帶小廝,悄悄地從偏門出了府。偏門只有兩個守門家丁,以防萬一,我走之前微笑著告訴他二人:“我去給哥哥買一些補品,為了給他驚喜,此事要保密,你們兩個可莫要說漏嘴了喲!”兩個家丁連忙點頭應是。
一路也不耽擱,直奔阮老漢的住所而去。租住的原因自然不能告訴他,且他一直也不知